孤獨一直陪伴着南榭,在沒有遇到何莉之前她只知道她的□□是孤獨的,但在遇到何莉之後她愈發覺得她的靈魂生來孤獨。就算有何莉的陪伴她也總在很多時候體會到孤獨的感覺,那是種沁入靈魂的寂寞感,從她小時候就一直環繞着她。
特蕾莎說過她很像她的母親,無論是性格還是思維,南榭從來沒見過她的母親,只知道她應該是在浮歌大陸的某個地方活着。母親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把自己托付給了特蕾莎,在17年的漫長歲月裏她開始逐漸理解像她這樣的人或許真的沒有資格能去跟別人建立關系更別說撫養孩子,她開始理解這位她素未謀面的母親。
每當聽到南榭這麽說是何莉總露出不解的表情,她覺得南榭除了性格孤僻不谙世事了點非常正常,雖然她作為魔女的能力出類拔萃感覺全知全能,但在她心中南榭也只是一個稍微特別了點的高中女生。她對待南榭跟對待其他朋友一樣,這讓南榭感到很高興,但又很不安,不安于她真正的秘密。
但這些都無關緊要,南榭從她讀第一本書開始她就明白一個道理,知識是她的畢生追求,只有知識能保護她永遠不會背叛她,無論是在遇到何莉之前還是之後她步履不停地在這條求知之路上前行,好奇心支配着她不斷的研究學習,這或許是魔女的宿命,只是南榭的程度接近瘋狂。
“使魔是通過自然魔法将動物進行使魔契約,還可以用空間魔法進行綁定傳送,達到随叫随到的作用,”伊修達爾回憶了一會回答了南榭的問題,對于使魔的對象最好是魔法生物,它們通人性有的甚至會些魔法,但在浮歌大陸上魔法生物過于稀少,所以一般巫師都會選擇一些對人類友善或者能飛跑的快的動物來作為使魔,教授魔法戰争史的戴留斯老師就有一只老鷹的使魔,不過這只使魔聽說是特蕾莎院長送給他的禮物,畢竟戴留斯老師并沒有自然魔法相性。
“完美的答案,所以說一只動物成為使魔至少需要一個會使魔契約自然魔法的巫師,如果需要随叫随到還需要空間魔法,”南榭站起身走向了伊修達爾在他耳邊低聲說道:“現在我告訴你,我不需要自然魔法也不需要空間魔法就能夠讓使魔出現你相信嗎?”
“這不可能!”伊修達爾的理智告訴他這種事是何其的荒誕。
“你想要看什麽樣的使魔,貓,狗,還是小鳥?”南榭魔女般的低語和自信的語氣讓伊修達爾開始不确定自己的想法。
南榭看着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伊修達爾笑了笑,抓起了伊修達爾的右手說:“我推薦你自己感受下,現在,把雙手捧起來。”
感覺自己陷入了某種魔怔的伊修達爾順從地捧起了雙手,南榭站在他面前直視着他的雙眼,紅金兩色的魔法陣在她的瞳孔中升騰,散發着不容抗拒的魔性的美麗,再一次刺入了他的靈魂。
南榭把右手放在他的雙手間,他倆接觸的地方開始發燙,伊修達爾感覺到了南榭手中的魔力震蕩,但這種震蕩不僅沒有讓他的□□受損,他甚至感覺體內的巨量魔力在躁動,在歡呼在雀躍。
異常在瞬間就發生了,他幾乎在下一個瞬間就感覺手中一沉,毛絨絨又溫熱的東西出現在了他的手心,他低頭向手心看去,一只米黃色的兔子伴随着南榭手的離開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中,它正躺在他的雙手上沉睡,兔子看起來剛出生沒多久,顯得嬌小又脆弱,它規矩地呼吸着,粉嫩的小嘴不時地吧唧兩下。
“我也沒想到一次就能成功,看來你這人運氣很好,”南榭面無表情地看着一臉震驚的伊修達爾,她表現的沒有一點點驚訝,仿佛她剛才只是打了個哈欠。
“空間魔法?這是空間魔法對吧!”伊修達爾激動地大喊,真相在伊修達爾腦海中浮現,但他拒絕接受。
“是魔力,我把魔力變成了生命體,這個生命體能成為完美的使魔,”南榭無意給他接受真相的時間,只是冷酷的陳述了結論:“還是說你想看它消失?這個我的确還沒試過。”
“這個研究我才只是進行了個開頭,實踐今天是第一次,”南榭低頭喃喃自語:“雖然驗證了那個猜想,但很多地方我都還沒弄清楚……”她坐回椅子上開始在紙上奮筆疾書,再也沒看伊修達爾一眼。
被完全沖擊了魔法觀的伊修達爾捧着兔子站了好一會,見南榭已經沒有興趣對自己搭話了便把兔子小心地放在她的旁邊的桌子上,快步離開了這個讓他印象深刻的空間。
經歷了這一切後的伊修達爾還是過着跟之前一樣的日子,他依然是那個受歡迎的初中部第一強的巫師,只是對于誰是中學部第一這種話題總是打岔過去。或許是害怕還是什麽別的原因,他和南榭發生的事他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但他總會想起南榭,想起她的雙眼,那雙浸滿了求知欲的純黑眼眸。
異變在伊修達爾初三結束的時候發生了,魔法分院內部中考和高考是在同一天。那是一個奇怪的日子,覆蓋着厚厚雲層的雲區的天空變得陰沉,整個雲區昏暗了起來,灰黑色的雲不斷流動着翻滾着,像下一秒就會哭泣一樣。
正處在實技考試的伊修達爾沒有心情關心這些,在他的面前坐着三院的導師們,他只要順利釋放出考題上各階的魔法就能拿到完美的實技考試成績順利進入科諾維奇學院魔法分院的高中部。他想起了南榭,在他進入高中部時南榭應該會進入大學部,沒有了她他就能繼續拿高中部的第一,繼續做柯南伯格家的榮耀。
施法很順利,伊修達爾很快就只剩下考題上最高階的魔法了,這是五階的戰鬥魔法火雨術,他只要對着包裹着魔法屏障的假人成功釋放,就能拿到滿分的成績順利退場。他自信滿滿地擡手施法念咒,失敗了,火雨術沒有釋放出來,他皺了皺眉,自己很少會出現施法失敗的情況,不過還好他還有兩次機會。第二次擡手施法,還是失敗了,考場邊的其他考生騷亂了起來,開始交頭接耳,在考試中從未失敗的伊修達爾.柯南伯格今天這是怎麽了?
巨大的緊張感讓伊修達爾額頭上滲出了些許汗水,但他沒有時間多想,咬咬牙擡手釋放了第三次火雨術。就在這一瞬間,熱浪和強光沖擊了整個考場,伊修達爾什麽都看不見,他只能聽到周圍的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和恐懼的叫聲,等他回過神時,已經被某個導師救了出來,周圍的人都用恐懼的眼神望着他,他回過頭去整個考場已經被火焰籠罩了。火雨術只是一個中範圍的群體戰鬥法術,根本不可能有這麽大的破壞力,而且他明明是對着假人施法,照理說法術會全部被屏障吸收,眼前的情景讓伊修達爾難以理解。
“我見過這種情況,你們柯南伯格家之前有過這樣的人,”不知什麽時候特蕾莎院長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在多位巫師的努力和魔法分院強大的屏障保護下火情很快被控制消失了,其他考生已經換了個考場繼續考試,只有伊修達爾被留在了原地,聽候發落。
他茫然地擡起頭看着特蕾莎,他知道人類的能力幾乎都有所缺陷或者是有負面能力,他擁有三系魔法相性但沒有出現負面能力和任何能力缺陷,他一直認為自己是不同于這些人的天選之人,原來他根本不是沒有負面能力而是覺醒的比較晚。
“這個能力我們叫做魔力失控,”特蕾莎擡手招呼邊上的導師們都過來聽:“顧名思義就是你釋放魔法會有概率失敗,還有概率轉移目标,更危險的是魔法還會自己升階,你剛才的五階火雨術已經變成二階的隕石群星了,假人屏障沒有辦法承受這麽高階的戰鬥魔法,伊修達爾,你很危險,你可以在學校繼續學習,但是你以後要受學院的管轄,而且……很抱歉,你以後再也不能使用魔法了。”
伊修達爾只感到眼前一黑,絕望在他的身體裏噴湧而出,他明白特蕾莎的話代表着什麽,有這危險能力且不能再用魔法的他不會再是柯南伯格家族的驕傲,他宛如行屍走肉一樣站在原地,後面的事他已經記不清了,好像是又發生了什麽事,所有導師包括特蕾莎院長都離開了,過了很久才有人把發呆的他帶回宿舍。等他第二天從宿舍醒來的時候,他才知道在昨天不光只有他出事了。
南榭,那位看起來無所不能立于強大真理之巅的魔女,就在伊修達爾覺醒了負面能力之後,在高考實技考試中被發現失去了所有強大的力量,也失去了她無暇的榮譽。
作者有話要說:南榭大姐頭yyds好吧瘋狂打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