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山,松子哭哭啼啼的來找兔子:“大王,不好了,桃子姐姐不見了。”
兔子看着水做的松子,把袖子遞給她:“喏,先擦擦,慢慢說。”
松子胡亂一擦,道:“昨天桃子姐姐在我原身下放了幾個桃子,說是要去找什麽卷軸,我當時正跟她賭氣沒理她,誰知今天就找不到她了。”
兔子心裏咯噔一下,這說風就是雨的桃子還真去找那丢失的卷軸了,不過為了安慰松子,還是和顏悅色道:“許是貪玩,跑去人間了,我去尋她,這段時間你幫我打理着天夷山。”
“什麽?”松子被吓道,忙搖頭:“不不不,松子不行,松子做不到。”
“怎麽做不到?”兔子佯怒:“桃子比你晚了幾個月成精,現在都是天夷山一霸了,你呢?”
“我……我……”松子我了幾次,眼淚就又不争氣的留了下來。
兔子揉揉松子的頭發:“乖,等我回來的時候,希望你成為天夷山的另一霸,到時候讓你和桃子當我的左右護法。”
“可我……”
“憋回去。”兔子睜大眼睛瞪着松子,硬生生将她的眼淚瞪了回去。“不管你想說什麽都給我憋回去,我先去人間走一遭,這段時間不管誰來找我,都只管打下山去,記住了,不管是誰。”
松子的眼淚嘩啦啦的就流了下來:“可我不行啊……”
這一聲喊的很是哀怨,聞着傷心,見着流淚。只可惜兔子已經用她那風一般的速度離開了兔子洞,聽不到也看不到這萬分悲戚的松子。
桃子天生一副嬌嬈面孔,眼睛一挑便能勾魂,往那熱鬧的花街柳巷一站,就會有那偷腥的湊上來,舔着臉問:“姑娘,跟爺樂樂可好?保你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若是心情好了,翻個白眼說滾開。若是心情不好了,那就只能阿彌陀佛了。
不過一個時辰,桃子就踹翻了五個上前求歡的偷腥者,無一不是缺胳膊斷腿然後圓潤的滾開。
畢竟是天夷山一霸,并不覺得打這些人有錯,也不知道人間有一種人叫“大戶人家的少爺”,這種人通常吃不得虧,受不得苦,想嫖誰就嫖誰,你若是不願意就會将你綁了回去。他們覺得這世間沒有什麽是銀子解決不了的,實在不行那就金子。
在一個死胡同裏,桃子被人堵了,被一群兇神惡煞的打手堵了。
打手高舉着手裏的大刀:“小妹妹,你最好跟我們回去,不然你這如花似玉的臉蛋可就保不住了。”恐吓期間,還用舌頭舔了一圈嘴唇。
桃子看的極其惡心,怒斥:“休想。”
剛想動手,卻被一聲“大膽”吸引了目光。
有道是:月下初見俏兒郎,桃心甚喜。
俏兒郎長劍出鞘,氣勢很足:“爾等七尺男兒,竟然在此欺負一個弱女子,臉面何存?”
桃子忍不住的點頭:“就是。”
俏兒郎的目光越過壯漢,落在桃子身上,極其光明磊落:“姑娘莫要擔心,待在下趕走賊人,送你回家。”
桃子眼簾微挑,輕掩朱唇:“桃子謝過公子。”
這一言一語算是認識了,畢竟她已經自報家門了。
桃子看着俏兒郎長劍翻飛,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把幾個壯漢打走了,滿意的點點頭,她天夷一霸看中的人自然不能是個懦夫。
俏兒郎趕走幾個壯漢,走向桃子,月下的他顯得特別英氣,只見他長劍回鞘,溫言問道:“姑娘可還好?”
桃子害羞的點點頭:“還好,多謝公子救命之恩,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姓名?”
“在下胥澤秋。”俏兒郎報完家門後,看着眼前的佳人含羞粉面,突然也有些害羞,偏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掩飾,支吾了半晌方道:“那我送姑娘回家?”
桃子依舊低着頭:“我家不在這裏,我今天剛到這裏。”
胥澤秋面露憂色:“那……姑娘是住在哪裏?客棧?”
桃子的頭就像固定了一般看着腳尖:“我身上沒有銀子。”
“這樣啊。”胥澤秋長出了一口氣,他還以為有什麽棘手的事,只是沒錢倒還好辦了。“無妨,我身上有些,姑娘可以拿去用。”
桃子也不接銀子,繼續低頭道:“可我不認得路。”
“也無妨,我也住在客棧,可帶姑娘過去。”
桃子擡起頭,一張臉緋紅緋紅的:“好。”
胥澤秋被桃子的臉吓了一跳:“姑娘這、這可是中毒了嗎?我這裏有一瓶……”
桃子複又低頭:“過敏,讓公子見笑了。”
“呃,呵呵,呵呵。”胥澤秋尴尬的笑着,嘴角扯了半晌,直到尴尬的笑容僵在臉上,才拍了拍臉道:“夜深了不安全,姑娘随我去客棧吧?”
“好,請公子領路。”
兔子隐在暗處将這一切盡收眼底,真是到了萬物複蘇的春天,都悸動了呢。
此時,桃花開的正旺,桃子身上有一股隐隐的桃花香。
這桃花香落入了胥澤秋的嗅覺裏,他嗅了幾下發現自己的鼻子與桃子越來越近,便及時止住并站直了身子:“姑娘這身上可是自帶奇香嗎?”
桃子拉着袖子聞了一陣:方道:“許是衣服上熏的香吧。”
“是嗎?”胥澤秋突然也紅了臉:“澤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姑娘可否答應?”
“請說。”
“家母自幼喜香,過幾日又是家母的生辰,姑娘這香我聞起來極好,不知能否同姑娘讨要一些?”胥澤秋紅着臉道:“只是身上帶的錢怕是不夠,需要明日才能給姑娘。”
桃子拉着袖子看了一陣:“無妨,公子幫我趕走了賊人,又幫我找了容身之所,桃子感激不盡怎麽能收公子的錢?只是這香是我自己制的,市面上買不到,需要過幾日方能給公子。”
“如此,澤秋就在此謝過姑娘了。”胥澤秋行了個大禮,桃子趕緊将他扶起,不想突覺臉上滾燙,手似被雷電擊中一般,便趕緊收回了手,依模作樣回了個禮。
二人一行禮一攙扶,不免有所接觸。想胥澤秋從小謹守禮教,從未與女子有過接觸,如今猛然與桃子四目相對,只覺一潭清水被飛流直下的瀑布激起浪花,亂的不行,也羞的不行,忙把臉撇向一邊又行一禮:“是澤秋唐突了。”
桃子只當澤秋說的是制香一事,便道:“我算了日子,這香大概需要三日,不知公子可等得及。”
“等得及,等得及,距家母生辰還有七日,這裏距我家不過兩天行程,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