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去看日出
雲绾感覺心髒都要跳出來！
輕輕抽回手臂，見他動了動，立馬定在原地。
等了幾秒，發現他沒醒，不由松了口氣。
可剛坐起來，又被他摟回懷裏。
“再睡一會兒。”
古子煜的嗓音略帶沙啞，身上的味道特別又好聞，像是冬天落滿積雪的松針，清新中透着冷意。
原本雲绾是要拒絕的。
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屋裏很靜。
她怕心跳聲被他聽到。
雙手使勁按着胸口。
為什麽每次見到他都會有這種感覺？
奇怪。
胡思亂想着，她竟然又睡着了。
再醒來時，天還黑着。
古子煜正在陽臺上打電話。
他已經變回精英模式。
明明穿着襯衣睡覺，可醒來衣服卻連個褶都沒有。
這點雲绾倒頗為羨慕。
當妖怪可真省事啊。
起床洗漱，等收拾妥當，古子煜正好打完電話。
“今天什麽安排？”
這話把雲绾問懵了。
“你……要跟我一起？”
“不行？”
也不是不行。
就是有點別扭。
古子煜整理領帶，“你來這裏做什麽？”
“收集九尾狐的資料。”
聽到這話，他的動作一滞，并投來看智障的眼神。
“這種事問我不就行了？”
言外之意。
還有誰比他更了解自己。
雲绾當然知道。
但不想跟他過分親近。
所以才來這裏取材。
結果還是跟他……
雲绾斜了眼古子煜，“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嗯，剛才已經把事情交代下去。”
“哦。”
“這麽早起來做什麽？”
“我想去山頂看日出，長這麽大，還沒看過呢。”
古子煜看看時間，“恐怕來不及了。”
是啊。
本來計劃的挺好。
誰知道他突然出現啊。
原本上好的鬧鐘，不知怎麽也沒響。
回籠覺醒來已經這個時間。
“嗯，只能等下次了。”
雲绾語氣中略帶遺憾。
雖然這麽說，但下次是什麽時候，還不知道呢。
古子煜沒說話，低垂下頭，用力攬住她的腰。
“不用等到下次。”
說話間，雲绾只覺得頭暈目眩，仿佛整個房間都在旋轉。
一股強大的力量擠壓着。
她下意識雙臂抱緊古子煜。
很快，不适感消失。
“可以睜開眼睛了。”
雲绾睜開一只眼睛。
發現兩人已經不在房間。
而是身處山頂！
冷風呼嘯，她忍不住縮縮脖子。
與此同時，古子煜從背後将她裹進外套。
遠山茫茫，濃霧重重。
随風而來的清新空氣，将她的負面情緒一掃而空。
很快，濃稠的雲層被光染亮。
那抹耀眼的光亮迅速擴散。
初陽一躍而起。
将黑暗驅散。
雲绾之前在電視上見過很多次。
但親眼看到，感受完全不同！
那種充滿生機，照耀內心的震撼，很難用言語形容。
而她從沒想過。
這一刻會有人陪在她身邊。
她仰起頭，沖他笑着說，“謝謝。”
“開心嗎？”
“嗯！”
古子煜沒有說話。
而是擡頭望向遠處的朝陽。
過去的九千年，他曾看過無數次日出日落。
也見證了無數王朝的興衰。
本以為這世上已經沒什麽能打動他。
直到懷裏這個小丫頭，突然闖入他的世界。
“那個，剛才你又用了法術，不會也有懲罰吧？”
雲绾四下環顧。
“反正又沒有人看到……”
古子煜牽了牽唇角，“你擔心我？”
“當然不是擔心……你是因為我才使用了法術，萬一受到懲罰，我過意不去……”
“哦。”古子煜輕笑，“放心，只要不像上次那樣，是不會受到懲罰的。”
雲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上次我問過白澤，他說如果濫用法術，身上會少某樣東西……你少了什麽？”
“沒少。”
“怎麽可能？”
古子煜攤開雙手，“你看我少了什麽？”
雲绾仔細打量，确實哪兒都好好的。
“我可是鼎鼎有名的大妖怪，誰也不能把我怎麽樣。”
說着，古子煜揉了揉她的頭。
“不用擔心。”
“嗯……”
見她仍然一臉不放心，他便勾起她的下巴。
“你要是真過意不去，那不如晚上來給我暖床。”
啧！
他真是正經不過三秒鐘！
雲绾嫌棄地拍掉他的手，往山下走。
但走了幾步又停下，回頭看他。
“除了這種事，其他的倒是可以考慮。”
古子煜思索了幾秒，“看電影？”
沒想到他會提出這種要求。
雲绾有些意外。
“可以啊。”
天已大亮。
很多住在附近的老人上山鍛煉。
一位年過七旬的爺爺，正在給休息的衆人講故事。
“我跟你們說，這世上真有九尾狐！”
聽到這話，雲绾身體一僵，下意識往古子煜身後看。
“我沒把尾巴露出來。”
她不由松了口氣。
轉而又覺得荒謬。
要是他真顯形，人們早被吓跑了。
自從認識他，每次聽到“九尾狐”這三個字，她都會反應過度。
這會兒見老爺爺講的那麽起勁，忍不住想湊過去聽，卻被古子煜揪住後脖領。
“幹嘛去？”
“我聽聽，好像挺有意思的。”
“都是些以訛傳訛的瞎話。”
“瞎話我也想聽。”
雲绾說完，掙脫跑了過去。
“想當年，九尾狐跟白虎就是在那個地方，大戰三天三夜！”
雲绾順着老人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裏有塊巨石，幾乎被高聳的樹木淹沒。
“當時電閃雷鳴，狂風大作，風沙眯眼……”
這時，人群中有人大聲笑問，“沙子都把眼睛眯了，那您是怎麽看到的呀？”
一句引得衆人哈哈大笑。
“哎喲，老鐘啊，你這故事都講了幾十年啦！”
“就是！我們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您老倒是換點新的呀！”
老鐘氣急，顫抖着手，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畫像。
“那時我17歲，正好在這附近采風，就畫了下來！不信你們看！”
其他爺爺奶奶紛紛擺手。
表示已經看過無數遍。
懶得再看。
這時，雲绾走上前，禮貌詢問。
“爺爺，您的畫能讓我看看嗎？”
老鐘警惕地盯着她，眼神鋒利，炯炯有神。
最後，将畫遞過來。
雲绾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
線條是鋼筆畫的，畫面栩栩如生，跟照片不差分毫！
可見老爺子繪畫功底了得。
而當看到畫中的九尾狐，她整個人瞬間愣住。
這就是古子煜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