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13 章 矮人城市

雷茲沒想到在距離家不遠的的地方就有一個傳送裝置,南榭說這是之前住這個小屋的人做的,像這種輸出魔力就能發揮作用的魔法裝置,只有有魔法資質和煉金術天賦的人能才能做出來,所以非常稀少。

“這個只能做到點對點傳送,不過相對的,消耗的魔力很少,”南榭拉着雷茲站在傳送裝置上,這個裝備只有一人大小,好在兩個人個子都小所以擠擠也能站上去。南榭吸了口氣擡手正要向下方輸送魔力,雷茲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我不行嗎?”

“什麽?”南榭略微低下頭看着緊緊挨着她的雷茲,她再次意識到了自己竟然只比雷茲高一點點這個現實,感到有點紮心。

“我說我的魔力不行嗎?!”雷茲皺着眉頭大聲回答。

“小聲點!我又不是聾子!我只是一下子沒理解你的話!”南榭很小氣地更大聲吼了回去,看着雷茲耳朵難受的表情她心情一下就好起來了:“可以啊,你想試試?”

雷茲點點頭,伸手向下正要輸送魔力,南榭突然就像剛才一樣一把抓住他的手說:“等等,你可不能像之前那樣弄啊,我想想……對,你就想象輸一個蘋果的量就行,我們現在在結界範圍外了,可沒辦法再給你擦屁股。”

雷茲聽她這麽說又回想起了之前的事,他漲紅了臉一把甩開南榭的手:“我知道了,你不要再提那件事了。”

“哈哈哈,那你輸吧,我不說了,”南榭笑完後盯着雷茲的動作,眼神裏透着些許緊張。

雷茲按照南榭的叮囑,小心翼翼的向下輸送魔力,輸了半天一點動靜都沒有,一邊南榭的眼神也逐漸變冷,終于南榭忍不住開口了:“你知道咱兩挨在一起多熱嗎?你低頭看看你輸的魔力啥樣。”

低頭一看,像頭發絲一樣細的魔力從手中飛出還沒到裝置就消散在了空中,雷茲感覺臉上燒起來了,他咬咬牙加大了魔力量,終于紫色的光從裝置中噴出下往上包裹住了兩人,等到幾秒後光芒消散時兩人已經到達了鐵爐堡城市邊緣某個大樹後了。

南榭在兩人下來後又用邊上的幹草把傳送裝置蓋上,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一馬當先的向城市中心走去,雷茲擡了擡背上的行李也跟了上去。

鐵爐堡的街道被石頭覆蓋着,天空雖然一直下着小雪但鐵爐堡的路上沒有一點點積雪,因為道路兩邊開滿了形形色色的鐵匠鋪和裝備商店。

熾熱的火爐長年燃燒着,火爐前一些個子矮小身材結實還長着長胡子的矮人大叔們一邊夾雜着矮人語髒話大聲聊天一邊流着汗制作裝備。道路上行走的除了矮人外還有很多人類或許還有魔女,不過雷茲認不出來。金色的火光照亮了整片天空,空氣中彌漫着炭火的味道,整個街道顯得熱鬧又充滿活力。

“主道都是這些矮人大叔開的裝備店,我們要去旁邊的小巷裏面,酒館和其他的店都開在裏面,”南榭看到雷茲向四周不停張望着,眼中充滿了好奇。她輕輕地抓住了雷茲的衣袖把他往邊上的小巷帶,她覺得雷茲再看下去走丢估計只是時間問題了。

“矮人族沒有女性嗎?”雷茲一眼望去幾乎都是長着胡子的矮人大叔,現在的他比起被南榭拉着更在意腦海中的問題。

“有啊,我們現在去的地方老板就是女矮人哦,”南榭話音剛落就感到雷茲的腳步加快了,她笑了笑也加快了前進的腳步。

十幾分鐘後兩人停在了一家有着樹葉狀招牌名字叫月桂葉的酒館前面,圓圓的木頭窗戶前可愛的各色雛菊郁郁蔥蔥生長着,深褐色的木門上挂着幾盆吊蘭,整個酒館綠意盎然溫馨悠閑。

南榭拉着雷茲推門就進,不同于酒館外的親近大自然感,月桂葉酒館裏面非常普通,有家的氣氛,頗有年頭的木頭家具和吧臺酒櫃,燈光不太亮但很多,照亮了酒館的每個角落,因為剛開門沒多久裏面并沒有幾個客人,已到中年的矮人老板娘把長發紮成一束麻花辮放在胸前,頭側裝飾着一朵頗大的朱槿,穿着清涼富有風情,長相就是普遍的矮人長相,濃眉短臉大眼睛,略施粉黛。

“南榭,你今天來怎麽還帶了個小帥哥?”老板娘一見到南榭臉嘴上就冒出了熟人間的調笑:“還是說這是你孩子?”

“差不多吧……”雖然南榭比起當雷茲媽更想當他爹就是了,她想了想還是打算說一半藏一半:“親戚的孩子,今天送他去報名和參加考試。”

雷茲本來打算争辯下兩人的關系,但一想太複雜還不如就按南榭的說辭還比較合理,他看了好幾眼老板娘,發現她的長相跟普通的人類大娘沒什麽區別,鼓起勇氣問:“酒館大姐姐,我想問個問題?”

大姐姐?他喊老板娘大姐姐?!南榭看了一眼被雷茲喊的心花怒放的老板娘心想這小子沒想到還有這個隐藏技能。

“哎呀,我沒那麽年輕那,我都快兩百多歲了,”老板娘摸着臉不好意思地甩了甩手:“有什麽問題你随便問吧!”

“矮人裏面女性很少嗎?我看街上的矮人好像都是男性?”雷茲抓住機會把問題抛出。

“應該男女比例差不多吧,啊…”老板娘突然明白了雷茲為什麽會這麽認為:“我們矮人女性也是會長胡子的,我這邊會接待其他種族所以才會處理胡子,一般的矮人女性會像護理頭發一樣護理胡子哦。”

雷茲一臉震驚的看了看周圍,發現确實在酒館大廳座位上有些長胡子矮人的穿着打扮是女性。他扭頭看了看南榭,南榭對他表情嚴肅地點點頭,算是認同了老板娘說的話。

“老板娘,我點杯雪霧森林,現在馬上,”南榭敲了敲吧臺指了指邊上的雷茲:“兩人份的。”

老板娘收起了笑容,“這個飲品材料吧臺沒有,我去後面找找,你們等一下,”她擦了擦手從酒館後門出去了。

片刻後,她回到酒館對等待的兩人指了指前門笑着說:“都準備好了,我等你下次有時間過來喝酒,不過別把他帶來了,酒館小孩子禁止入內。”

“好,還有我這段應該都不會……”南榭的話說到一半老板娘哎了一聲打斷了她,眼神告訴她自己已經知道了。

“那再見了,”南榭微笑着揮手告別,轉身離開了酒館,雷茲連忙說了句再見也跟着她出去了。兩人出門的時候背後傳來了老板娘溫柔的聲音——謝謝惠顧,一路順風。

車廂是綠色的鐵質框架,主體雕刻着低調的黑色花紋,一輛氣派但不俗氣四駕馬車正停在月桂葉酒館的門前等待着兩人,雷茲看下前面好像沒有馬夫,南榭難道會開馬車?

“你又在左顧右盼什麽?快上去,不然趕不上了,”南榭拉開車廂門先跳了上去然後對着雷茲伸出了手,雷茲剛抓住她的手就被一把拉上去了。

“我們是要在車上等馬夫過來嗎?”雷茲一上車先把背上的行李放在了座位上,雖然沒帶什麽東西但是兩人份的東西還是挺重的。

“你還記得巫師塔接送我們的馬車嗎?那個也沒車夫,因為車上附魔了特殊傳送魔法,這個車雖然沒有被附魔,但也不是普通馬車,你不用擔心有沒有車夫的問題,”南榭話音剛落馬車就自己動起來了,雷茲掀開車上小窗的簾子,馬車很正常的在鐵爐堡的道路上行駛着,就像有個隐身的馬夫在駕駛一樣。

“車會一路往北方行駛,通過雪霧森林的密道,我們一兩天就會到陽區市區,浮歌聯邦首都裏特,用大英雄裏特做名字的首都,”南榭感覺睡意又爬上了她的身體,這些年她都避免離開雪區,這是她這九年第一次離開雪區。不知道現在外面的世界是什麽樣了。她閉上眼,眼前浮現出了十幾年前陽區天空的樣子,清澈碧藍,一團模糊的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又消失在了空中,南榭也沉入了熟悉的甜美夢鄉中。

看着在馬車座位上光速睡着的南榭,雷茲嘆了口氣從行李裏扯出毯子給南榭輕輕蓋上,順便抽了幾張資料坐回座位上打算再鞏固下知識。

他曾經給熟睡的南榭嘗試施加精力恢複的基礎魔法,他重複施法一直施到手都擡不起來。但好像一點作用都沒有,南榭還是會沉睡很長時間,他想可能是因為這個魔法等級太低的原因,等到他去學院學到更高階的魔法一定會改善南榭的身體狀況的。

雷茲察覺到南榭可能是得了什麽疾病了,但每次問她,南榭總是岔開話題,問多了,就要他別管那麽多,好好學習。

他低頭抓起脖子上的海豚吊墜,雖然他從來沒有見過母親。但有時候南榭跟他聊天時會透露一點母親的信息,聽起來母親很溫柔很開朗。這麽多年裏說他心裏不埋怨母親抛棄他是假的,但在一點點了解母親之後,他更願相信母親或許是有什麽特別理由才被迫丢下他。他把海豚吊墜捏在雙手心,心裏暗暗想希望媽媽能保佑他和南榭這次能夠一切順利。

作者有話要說:關于矮人族的壽命設定在四五百歲左右,比起魔女的壽命略低,是雪區的本土神話種。魔女是事故後集體遷入雪區的,并不是雪區原住民,兩個種族因為歷史原因關系很好,巫師塔的建成也有矮人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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