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397 章 ##重申

##第七十七章 重申

直到千葉走近,黎各才忽然注意到她的眼睛也帶着淺淺的銀邊——千葉此刻也在子彈時間之內。

千葉徑直走到戈培林面前:“今晚的鬧劇結束了嗎?”

戈培林左右看了看,似乎對千葉的這個問題感到迷惑不解。

“……那看來是結束了。”千葉随意地将手裏的繩索丢在地上,翻身跳上了舞臺。她看了一眼再次陷入半夢半醒之間的赫斯塔,轉頭望向黎各,“她的輪椅呢?”

“在後臺,”黎各答道,“……她現在的狀态,好像進入了制約時間。”

“不用管,你去把她的輪椅拿過來。”

黎各聞聲而動,千葉接替她扶住了赫斯塔軟弱無力的肩膀。劇場裏所有人都望着這一幕,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過了一會兒,黎各扛着染血的輪椅出來,千葉拎着赫斯塔的後領,将她重新放回輪椅上。原本枕在赫斯塔膝上的零又一次跌在地上。

“你們先走。”千葉道。

“零——那個女孩,受了重傷,她需要急救!”

“這裏都交給我,”千葉低聲道,“你們先走。”

“……去哪兒?”

千葉低頭從風衣夾層取出一張黑色的房卡,“去我房間。”

黎各接過房卡,它與赫斯塔以及一衆乘客所持的卡片完全不同,卡片背面用透明膠帶貼着一張手寫紙條,上面寫着房間的位置。

黎各收下卡片,又擡起頭:“今晚發生了很多事……”

“明天再說,你們倆都回去休息。”

黎各站在原地看了千葉一會兒,似乎在想着什麽,半晌,她翹起赫斯塔輪椅的前輪,原地轉了個圈,頭也不回地朝劇場出口走去。

道路盡頭,司雷終于氣喘籲籲地趕到了格雷斯劇場門口,原本在一層甲板的她聽見了槍聲,便飛快往這裏趕,當她看見正在出門的黎各與赫斯塔,就知道今晚自己一定錯過了很多很多的事。

“黎各!看見千葉了嗎?”

“裏面。”

司雷頭也不回地往劇場內跑去,但片刻之後,她的腳步就變得遲疑,整個劇場已經完全變了樣貌,四處都是面容惶恐的乘客和密集的彈孔,空氣裏彌漫着火藥與血的氣味,在昏暗的燈光下,一些殘破的屍體橫陳在觀衆席與劇場設備上……

“這……到底是……”

“啊,警察來了。”舞臺上的千葉拍了拍大腿,“等你很久了,司雷。”

司雷硬着頭皮往前走,“我收到消息,說今晚可能有人會襲擊伯山甫——”

“不用擔心,他不是好好地站在這兒嗎?”千葉擡手指了指此刻與羅博格裏耶铐在一塊兒的男人,“我今晚邀羅博格裏耶過來一起喝了一杯,什麽事都沒有,好得很。”

司雷也扶着邊沿的磚塊攀上了舞臺,“為什麽這裏有這麽多屍體,這是怎麽回事,千葉?”

“我怎麽知道,這不是你們警察幹的活兒嗎。”

司雷剛要開口,突然看見了零——這個當初和她一起沖進海底等候廳一起疏散旅客的女孩,此刻正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零?”司雷單膝跪在零身旁,“你怎麽了。”

零似乎是聽見了司雷的聲音,她的左手緩緩擡起,司雷立刻握住了它。

“她中槍了,”一旁安娜淡淡道,“有人從那邊開搶,打中了她。”

“喊急救了嗎?她現在這個情況必須立刻止血輸血——”

安娜沒有回答,只是默默望向千葉。

“司雷,讓一讓。”

千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司雷正要起身,忽然聽見身後有手槍上膛的聲音,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幾聲被消音器過濾的沉悶槍響。

千葉的子彈直接擊穿了零的腦袋,噴射的血液在地上留下放射狀的痕跡,亦濺上司雷的臉頰。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望着這一幕。

司雷瞳孔緊縮,她緩緩回頭:“……你在幹什麽?”

千葉再次補了兩槍。

“我在減輕她的痛苦,頸動脈和雙肺都打穿了,救不活了。”

司雷撲向千葉試圖奪槍,但千葉很快躲過了。

“……你在殺人。”

“有人在殺人,”千葉看向戈培林,“不過我不太在乎這些事,你們想做什麽都可以……但只有一點,我勸你們放棄幻想。

{summer is the most lovely}“升明號,不會返航。”

千葉話音剛落,劇場後排傳來幾聲隐忍許久的痛哭。

在壓抑了一整晚的恐懼之後,幾個乘客最後的心理防線随着千葉殘忍的行為而徹底崩潰,他們緊緊咬着自己的衣襟,發出野獸一樣的嗚咽——

沒有用。

他們根本傷不了那個叫赫斯塔的紅發女人。

而傷了別人,只會招來千葉“免于痛苦”的處決。

沒有用……

返航,根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我要回家……”一個青年男子從嗚咽開始,慢慢轉向嚎啕,他不斷拿頭去撞身前的座椅,“我不該上這條船……我不該……”

“別難過,總有辦法的。”

“我也想回家……”

“大家冷靜——”

劇場後排的聲音開始變得嘈雜,越來越多的人受到這氛圍的感染而低頭掩面,戈培林皺眉望着這一切,他發現一旁的船警們表情似乎也有些不對。正當他想着應當做些什麽的時候,又一聲槍響擊穿了衆人的喧嚣。

“肅靜。”

千葉不知什麽時候取下了槍上的消聲器,她對着天頂又放了一槍,而後笑着道。

“接下來的時間,還是交給司雷警官,所有人都需要配合她的調查,之後如果各位有什麽特別要求,她會轉達給我,我也只會從她這裏聽取你們彙總的消息。”

“……你要去哪裏?”司雷低聲問。

“剛才打賭打輸了,”千葉回頭向司雷笑了笑,“今晚還得帶伯山甫在船上到處轉轉。”

羅博格裏耶總算逮到話頭:“……請問,現在可以把這個手铐松開了嗎?”

“看我,一見這兒有熱鬧可看就把什麽都忘了……”千葉低頭從口袋裏摸了把小鑰匙出來,随手朝羅博格裏耶的方向扔去,老人仰頭看着在空中劃過的那道弧線,竭力想接但還是沒能接住。

混亂間,他的眼鏡磕在了椅子上,羅博格裏耶整個人頓時失衡,一旁的男人拉住他的肩膀。

男人俯身撿起破碎的鏡片,遞向他:“您的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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