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一輛軍用悍馬緩緩穿梭在城市之中。
以前人聲鼎沸的繁華都市,如今只剩下殘屋陋瓦,轉而被一具具行走的屍體占據。
擠開幾輛擋在正路上的廢棄小車,坐在駕駛室裏的人已經能望見此行的第一個目的地。
王建軍心裏有點緊張,也有點興奮,莊裏的東西太少,他早已想過到城裏收集物資。可是無奈他們沒有足夠的彈藥,光是大批的喪屍就有可能讓他們全軍覆沒,何況還有更可怕的東西盤桓在這裏。
嗷~~低吼聲讓正在前進的悍馬停了下來,王建軍擦了擦懷裏的槍,再次确認,“娃娃,你确定沒事?”
白了他一眼,幸運沒好氣的開口,“只要你別再坑我就好。”
“嘿嘿,我也不知道那莊裏有異能者,之前大家拼死拼活的時候,也沒見他出來亮亮相,”臉色一正,“不過這個可以肯定,之前我們在這裏差點栽了個大跟頭,那家夥領地意識很強,你小心點,不行咱們就算了。”
知道他是擔心自己的安全,幸運心裏暖暖的,默默點了點頭,物資重要,小命更重要。
“你們就在這裏等着吧,萬一有什麽意外,我們也來得及返回。”再往前道路就不好調頭了。
“行了,你自己小心點,雖然這種東西都是獨來獨往,也不保證沒有其他變異的。”王建軍知道這種事情自己這些人跟去只能是累贅,還不如留下看看周圍有什麽可利用的物資。
“有事就鳴槍。”幸運可不認為留在這裏就是安全之地。
“放心,小老太婆。”王建軍摸摸幸運的腦袋。
一腳探出了半邊,幸運突然回頭,“如果我下午4點的時候還沒有回來,你們就不要等我了,先回去。”
“不行!我把你帶出來,再自己回去,我還是人嗎,再說,女兒丢了,你要你爸媽怎麽辦。”王建軍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我不會傻到去送命,只是以防有什麽變故,萬一,我不能按原路返回怎麽辦,難道還要我專門跑過來找你們嗎?”幸運故意說道。
“唉,”王建軍錘了一下椅子,“要是有通訊器就好了,要不,娃娃你別去了,我們再找別的。”想想還是不妥,要幸運一個人去對付那只不知道是什麽的變異動物,王建軍怎麽想都覺得自己很混蛋。
“已經過了大半年了,蔬菜肉類什麽的肯定早就壞完,超市都在喪屍集中的地方,只有這裏對我們來說是成功機會比較大的。”就憑莊裏的幾個人,沒有武器,沒有異能,甚至連地圖都沒有,要在茫茫屍海的陌生城市中尋找食物,簡直比登天還難。
王建軍無言以對,但他的眼裏還是透出不同意的神色。
“我不會逞能的,我可比你還愛惜我自己這條小命。”
解決掉圍在車周圍的幾只喪屍,幸運保持着警惕朝那吼聲的來源處小心靠近。
嗷~~再次傳來的聲音裏充滿了濃濃的警告,好像在保護自己的領地不受侵犯。
可惜,這一次就是明知山有虎也要偏向虎山行,那座面粉廠,是幸運一定要拿到手的。
吼!!!
再三警告都沒有驅走侵入領地的人類,金黃色的龐然大物從高高的場樓上一躍而下落在幸運面前。
早有準備的幸運腳跟一踢,整個人向後滑退了一米,正好錯開咬下的血盆大口,手心一揚,一小灘膿液沾上這只龐然大物的臉。
腳下未做任何停留,幸運再次動用異能控制身體退後了半米才敢轉身一口氣逃離十幾米。
那只龐然大物被膿液腐蝕的痛苦縮在地上打滾,幸運深吸了口氣,這才有時間看清這只變異動物。
金色皮毛上的斑點美麗耀眼,這是一只跟老虎差不多大的金錢豹!
低頭看了一眼腰上被劃開的破口,剛才冰涼的爪子擦過皮膚的觸感還記憶猶新。幸運非常慶幸自己先下手為強直接用了喪屍的膿液,不然以金錢豹的爆發力,自己這會應該先逃命去了。
可是這只豹子盡管已經被灼傷,鋒利的爪子在地上刨出道道深印,幸運還是不敢貿然上去補刀。
痛的打滾的豹子突然立了起來,半邊臉的皮毛全部消失不見,貼近嘴的位置甚至還露出了森森白骨,一只眼睛被膿液腐蝕的眼球都消失了大半,凹陷進去的黑洞洞眼窩流着黃紅混合的膿水。僅剩的一只眼睛怨毒的盯緊幸運。
興許是臉上的疼痛讓豹子耐性盡喪,停了不到五秒,豹子就張牙舞爪的撲了上來。
铛—嘭,幸運只覺得肩膀上一涼,接着火辣辣的疼了起來。身體突然失去控制,好像有人拖住自己硬生生往後拽了五六米,側身一翻蹬在一塊半人多高的碎石上跳上了一間平房的屋頂。
腳下咯噔一響,幸運趕快穩住搖晃的身體,該死,這屋頂是石棉瓦,幸運顧不上自己肩膀上血如泉湧,挪了半步踩在比較結實的位置,以防這房頂突然塌掉。
右手上的猴爪齊根而斷,連城牆都能挖出凹槽的猴爪居然連豹子的一擊都抵擋不住。
腳下還未站穩,豹子的身影縱躍而起,削鐵如泥的爪子兜頭抓下。
骨碌骨碌骨碌~幸運直挺挺的卧倒滾下屋子。豹子的爪子落空,健壯的身軀踩在屋頂。
哐當一聲,平房上空揚起一陣塵土,還有豹子氣急敗壞的怒吼聲,連幸運都勉強承受不住的石棉瓦怎麽能承受住跟老虎一樣重量的金錢豹。
該死的城市裏哪來的豹子!幸運丢開壞掉的猴爪火燒火燎的轉身逃命。
吼~豹子的咆哮回蕩在空落落的大街小巷,驚擾了衆多聚集在街頭巷尾的喪屍,然而這些喪屍卻不是往聲源處前進,而是向着相反或者其他的方向移動,讓人不得不心驚,莫非這些行屍走肉已經有了類似于動物的本能意識嗎?
用牙咬開瓶蓋,幸運也管不得浪費不浪費,一股腦兒整瓶雲南白藥都扣在了肩頭。
嘶~幸運痛的直皺眉頭,扭着頭去看,肩上的傷口比想象中的厲害,冒出的血液沖掉了少半覆蓋在上面的藥粉,幸運咬牙撕開一塊紗布按在上面,靠着牆滑坐到地上。
幸好沒有追來,幸運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可是又有些懷疑,真的是領地意識的關系嗎,只要逃出它的勢力範圍,就不再追擊。
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一路狂奔加上有些失血,幸運暈暈乎乎的靠在牆上,這是一棟廢棄的爛尾樓,還沒有徹底完工,她一路跑上來還沒有撞見過喪屍。
即便如此幸運也不敢掉以輕心,這半年來幸運也發現,喪屍對血的氣味越來越敏感了,最開始七八米外都不一定聞得到血腥味,到現在幾百米內有新鮮血液的氣味都逃不過它們的嗅覺。
話說人都死了靠的到底是哪門子的嗅覺。幸運在心裏吐槽。
休息了幾分鐘緩了緩力氣,幸運打起精神站了起來,掀開紗布看了看,好像血流的少一點了,再次拿出一瓶雲南白藥咬開倒了一半,幸運知道這會不是心疼藥的時候,萬一吸引來大批喪屍自己就死定了。
那一次不知道為什麽會在空間裏死裏逃生,反正之後無論幸運在努力,腦子都折騰的快炸了也沒有再進去過,幸運也就放棄了,身上古古怪怪的異能搞不清楚,一個神神秘秘的空間也弄不明白,強求不來,索性就随它去吧。書/香/門*第【一 個人 孤 獨↘↘ 】整-理(首.發)
浪費了整整一卷繃帶把自己肩膀裹成個粽子,總算聞不到什麽血腥味了。幸運擡頭看看天,外面陰沉的厲害,估計晚上會下雪吧,掏出石英表看了看,很好,已經快4點半了。
難道自己是烏鴉嘴嗎,好的不靈壞的靈,離開時只是心神不安所以說說而已,沒想到一語成箴。
希望他回去別亂說話,要是敢咒自己他就死定了。
拿出一件大衣穿上,她得趕在下雪前找一個能過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