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85 章 IF線④

IF線④

清玄長老門下新來了個長得可愛的小師妹,師妹性子內斂,乖乖巧巧的,和人說話時聲音細細柔柔的,叫人一聽就通體舒泰。

因此不少人有事沒事拐過去看看熱鬧。

小師妹最粘辛晚,跟小尾巴似的,不知道是真的性格木讷還是什麽,看不懂徐時瓒的眼色,就算對面板着一張臉,一雙漂亮的眼睛全是冰渣子,也能面不動聲色地跟在辛晚後面喊“師姐。”

“師姐!”朝朝捧了一大束花,全是從後山上摘的,風風火火進了門:“花!”

“謝謝朝朝。”辛晚接過,白色的小小一朵,花瓣很多,密密麻麻地挨在一起。

她不知道是什麽花,但總歸看着是好看的,把花束在一起,高高興興地将花放在桌子上,打算找個瓷瓶裝起來。

徐時瓒的目光從那捧花移到朝朝身上。

朝朝師妹不知道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一雙眼睛又大又水靈:“徐師姐也想要麽?但是花我只送給辛晚師姐。”

“沒有,我不要。”徐時瓒朝她露出了一個很輕微的笑,伸出手碰上其中一朵的花心。

他指尖微微用力,白色的花汁從花瓣裏滲出來,将皮膚帶上了一點乳白的液體。

徐時瓒輕輕甩了下指尖,将那些汁水全都甩落,他笑意越盛:“辛晚師姐也不要。”

幾朵小花摔在地上,濺了一層薄薄的細灰,蒙在花瓣上,帶了一點灰塵,髒兮兮的。

朝朝心中駭然,被他的舉動也為他的言辭。

她動動唇,想要說什麽,徐時瓒先一步朝她笑笑,他将地上的花又撿起來,輕輕松松地套了個除塵的小術法,成功讓那些花重新沾染初晨的清露。

他伸手,将花推過去她那邊,握着花梗的手指只用了兩只,臉上看起來十分不喜歡的樣子。

“現在收好還來得及。”

朝朝沒有伸手接過,她好像緩過來似的,朝對方彎彎眼睛:“徐師姐在說什麽呀?我聽不懂。”

徐時瓒不耐地壓了下眉,表情不耐煩到了極點:“我說你的花——也說你。”

朝朝驚詫的捂嘴,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難過:“原來師姐不喜歡我。”

徐時瓒比她還茶,幾乎是一下子就猜到了原有,辛晚興許是在自己後面,大概正捧着花瓶,一臉困惑地表情,聽不懂兩人講什麽密語,間或着打個哈欠。

徐時瓒忍住翹起的嘴角,他垂下腦袋,連同顫了幾下眼睫:“沒有,我只是有些聞不得這種花,總讓我有些不舒服——”

話音剛落,他咳嗽了幾聲,臉上泛起一點潮紅,因為劇烈地咳嗽,眼睛上蒙了層水霧,像蒙上了清晨的霧氣一樣。

辛晚果然上前,她将對方手裏的花全都接過。

“不能碰還拿什麽。”她小聲腹诽,又換了只手,伸得遠遠的,努力讓她們離徐時瓒遠一點。

“我想看看師姐喜歡怎麽樣的花。”徐時瓒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目光移到辛晚臉上,歪着腦袋看她。

辛晚下意識就吞咽了一口口水,反應過來飛快地眨幾下眼睛,剛要說話被一旁冷落的朝朝打斷:“師姐要我幫你插進花瓶裏麽?”

她話問的直接,叫徐時瓒有些不舒服地皺了一下眉,眼睛往下撇了一下,耷拉着,沒什麽心情的模樣。

辛晚僵持在兩邊,握着花梗的手松也不是緊也不是,最後只好屈了一下手指。

朝朝這個時候倒安靜下來了,手指揪着自己的衣角,有些不好意思直視辛晚的眼一樣。

徐時瓒跟着不說話,眼皮耷拉着,看起來也像再等辛晚的一個回答。

辛晚:……

徐時瓒經常來找辛晚,要是将花插上留下,好像就是一種無言妥協。

她掙紮了一下,躲開兩個人的視線。

徐時瓒的手指一根根屈起來,他的眉眼壓得很低,渾身上下散發的郁氣都要壓不住了。

“我自己來吧。”辛晚嘆口氣,挑了個中間的答案,伸手将兩個人一起推出去:“我要午睡了,你們沒什麽事就先走吧,嗯?”

徐時瓒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最後離開的時候視線還是黏在那只花瓶上,看得辛晚懷疑他下一秒就要把這東西扔了。

然而他又很平靜地收回視線,扭頭走了。

家裏有兩只貍奴就容易打架,秋葉發愁得不行,只好将其中一只送出來,念念不舍的。

辛晚看她惆悵,自己也愁,點點頭。

“你懂什麽?你什麽都不懂!”秋葉覺得她的安慰實屬敷衍,逗了一下兩只小貓,哪只逗不想送走,一手抓一只,狠狠摸她們的毛。

辛晚懶得和她解釋,看見小貓不安地蹭秋葉的褲腳,很可愛,她伸出手想逗逗對方。結果被小貓用綠瑩瑩的眼瞪了一下,它喉間發出幾聲呼嚕,像是拒絕。

怔然片刻,辛晚收回手,站起身來,在藥櫃前挑挑揀揀,抓了點什麽。

“怎麽走還帶東西的?”秋葉打趣,好不容易哄好了一只,手上捧着貓貓,遞給她:“快摸!”

辛晚擺擺手,彎了一下眼睛:“不用了。”

“奇奇怪怪。”秋葉不知道她怎麽又心情大好了,聽着她五音不全地哼着莫名的小調子出去,繼續在艱難地抉擇。

到底送誰呢!

辛晚神經再怎麽大條也猜到徐時瓒和朝朝不對付了,為了師門的和諧,這幾日都和兩人避而不見。

是以當朝朝收到辛晚說要和她見面的通訊符的時候相當高興,手上甩着通訊符,她的好心情怎麽也得壓不住。

“師姐找我有什麽事?”她拖長師姐兩個字,努力将話說得黏黏糊糊,伸手挂住辛晚的一只胳膊。

辛晚将胳膊挪開,如約見到對方發愣的神色。

她伸手短暫地拍拍對方的腦袋,開門見山:“你和徐時瓒是不是不對付啊?”

朝朝很艱難地彎一下嘴角,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徐師姐總是難以相處,對我也有些——嚴厲?我有些怕他。”

說完,她小心地擡眼确認辛晚的神色。

“他不難相處,只是說話有一些不好聽——”辛晚忽然想起什麽似的,輕微地彎了下嘴角:“還很喜歡惡作劇。”

朝朝的心忽然就冷了半截。

她聽見對面接着說:“那你離他遠一點吧。”

“什麽?”朝朝怔然,不知道她怎麽突然這麽說。

“然後有事也可以多去找其他師兄師姐。”辛晚還想繼續說下去,被朝朝匆匆打斷。

“你不要我了麽?”

“這都哪跟哪啊。”辛晚凝噎,伸手過去使勁拍了一把她的發頂:“師父把你扔給我照看,只不過是因為我恰巧很想要個師妹,不是因為他底下我說了算。”

辛晚直截了當地戳破朝朝的心事,她眼睛飛快地眨了好幾下,有些心虛地抿唇。

朝朝孤苦伶仃一個人,忽然就來到了淩招宗,不安又局促,辛晚其實很能理解她迫切地希望得到師姐的喜愛和庇護。作為師姐,能給她的辛晚都不會少。

她伸手,和她交換了一個短暫的擁抱。

“師姐。”朝朝覺得心上被打翻了丹藥一樣,什麽味都有,泛上來一點苦澀和酸意。

她眨幾下眼,剛要繼續說下去,耳邊忽然響起徐時瓒的聲音。

他匆匆趕來,呼吸間有一點急促地喘息聲,被他硬生生壓下去。

徐時瓒淡漠地開口:“抱夠了麽?”

意識陷入混混沌沌,仿佛置身于一片寒潭,随着水波四散。

辛晚掙紮,企圖喚回來幾分意識,四肢和腦袋一樣沉重,叫她要十分努力才能勉強睜開眼。

床上的簾子被拉得嚴嚴實實的,透不進來一點光,叫辛晚一時迷茫究竟是日還是夜。

她困頓地撐起半邊身子,最後一場記憶是徐時瓒匆忙趕過來,态度強硬地将朝朝“請”了出去。

他靜默地站在對面。

眼睫垂下,壓得很低,遮住眸子裏的神色,叫辛晚分辨不出他到底是不是在不高興,只好幹巴巴地問了句:“你怎麽來了?”

“我不能來麽?”徐時瓒避而不談,視線一擡,朝她看過去,眸子裏的情緒叫人捉摸不透。

“也不是,就是……”她話音未落下。

鼻端嗅到了一股異香,強烈地,帶着洶湧的困意,一下子就将辛晚包裹住,帶着她一同跌進困頓的泥沼。

“徐時瓒!”辛晚氣得牙癢癢,剛想翻身起來,猝不及防地發現左手腕上一片寒涼,她錯愕看去——一枚小巧精致的銀镯靜靜地挂在自己手上,另一側延伸出去,系着一根銀鏈子,挂在床頭,密不可分。

辛晚:……

搞什麽?!

她使勁瞪了一腳床榻。

果然,下一秒,擋在眼前厚重的簾子被人掀開。

光亮猝不及防照進來,刺得辛晚下意識眯了一下眼。

徐時瓒單膝跪在床榻上,朝她伏身,一只手勾了下床簾的細繩。

于是,層層疊疊的簾子又将這片區域隔住了。

光線暗沉沉的,叫辛晚更加看不清徐時瓒的臉色了,鳶尾花的味道在密閉的空間內輕而易舉的散開,危險而迷人。

辛晚動了一下撐在床榻上的手,剛打算後撤一步,手背被徐時瓒罩住。

他的掌心明明是涼的,卻叫辛晚好像被燙到了似的,掙紮了一下,卻被越攥越緊。

沒辦法,她只好擡起頭,清清嗓子,醞釀要說什麽。

徐時瓒沒給她這個機會。

他的面色沉靜得幾乎可以說得上風平浪靜,唯有一雙眼睛,霧蒙蒙得,好似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似的。

明明被關的是我才對。

辛晚低頭,小聲腹诽,結果下一瞬就被人扣着下巴擡起視線和人對視。

徐時瓒的眼睫長,眨啊眨的,好像輕輕掃在了辛晚的心頭似的,有些癢,更多的是泛起一點酥麻。

“師姐。”

他又在裝可憐了,尾音拉得有點長,聲音也含含糊糊的,跟撒嬌似的。

“是師弟就不行麽?”他似嘆謂又似請求:“為什麽只喜歡師妹。”

if還有一章,然後還有一章現實線的日常甜甜,起床日萬!争取明天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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