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12 章

第 12 章

言朔看過的影視劇和小說,哪家的護山大陣不都是抵禦外敵的?

可看着萬靈門這陰毒的行為,也确實是怕山裏的小妖們逃離。

——沒了這群小妖,那群家夥又要如何維持自身的修為?

“他們的護山大陣分為兩層,一層對內,限制我們逃脫。一層對外,才是真的禦敵陣法。”

豹貓皺着眉頭,思索了些什麽,有些不确定的跟言朔說:“我曾聽聞萬靈門的弟子說起,說是禦敵大陣乃是萬靈門門主與長老修複的上古大陣,威力難以匹敵。”

對內限制小妖們的陣法,是萬靈門的人布置的,如果跟那些小院裏的禁制差不多的水平,顯然就不會是言朔的“對手”。

但是這所謂的上古大陣,可就有點麻煩了。

言朔聽到後也是一愣——聽到陣法的時候,他其實還沒想到破解上去,畢竟他也不懂陣法。

這會兒聽到豹貓這麽說,知道了其中的不易,但也知道了這些小妖的期盼。

一瞬間,肩上的擔子好重啊。

可是這些小妖指望他,也是沒錯的,因為同樣的,他也指望小妖們給他解決吃喝等生存問題。

“先看看吧。”對這所謂的陣法,還有什麽上古大陣,言朔是很沒把握的——他其實連個概念都沒有。

“山上有些野物野果,還能維持這幾日。”

一路往山下走,豹貓一邊跟言朔說更細致的情況。

在此之前,他們還沉浸在解放的激動與愉悅裏,滿足的睡了大覺。

言朔心裏也明白,雖說妖精比較能忍饑挨餓,可飯量也是不小。他們這些身體狀況稍微好點的,還能忍耐一些日子,可他們之中還有許多身體狀況極其糟糕的。

——那些化成原型的妖精,不知什麽時候就會死去。

“最需要的,還是富含靈氣的食物。”豹貓忍不出開口,但話說出口,反倒是她自己先驚了一下。

那些東西又貴又難得,他們即便是能夠出去,“洗劫”萬靈門的那個靈石倒是能買些許來救急,可他們連去哪裏買都拿不準。

——畢竟外界對妖精,并沒有多友好。從萬靈門的所作所為,可見一二。

“妖族,已不複當年榮光了。哎。”烏龜精顯然理解了豹貓未盡話語的含義。

言朔聽着兩只妖精感嘆,一時似乎理解了什麽,又似乎被朦朦胧胧的東西掩蓋,不甚明朗。

他只好寫字,要求烏龜精講清楚。

然後得到了一個在小說、影視劇裏很是普遍的設定,凡人懼怕妖精,遇上了多數是尋找法師、修士來伏魔降妖。

——像什麽《白蛇傳》《魚美人》那真的就是少之又少。

而修士,那更是對妖精喊打喊殺。

“經過幾番大戰,如今靈氣不豐,修士們之間都搶奪的厲害,更別說非我族類了。”

烏龜精說起這些,不能說不憤恨,但更多的也只能是無奈的嘆息。

——畢竟他這麽一只化形都化不全的小妖,又能做的了什麽呢?

“那幾番大戰,又不是我們妖族挑起的,甚至妖族還與人修通力合作,這才取得最後勝利。”

烏龜精頗有幾分憤憤——那些年份久遠的事情,即便是妖精們的“傳承”裏,其實對于真相也未必沒有種族的偏頗。

但是不管如何,在那樣的大戰裏,顯然是只有衆志成城才能保證如今的“安穩”,縱使有部分老鼠屎,但也不能掩蓋大部分妖精與人修們的功績。

所以烏龜精認為人修們對妖精們的所作所為是背信棄義,也算是有理有據。

不過對此,也只是言朔的想法,他沒有多說,以免讓烏龜精更加不痛快,只安安靜靜聽着他說完,努力多了解一點這個世界。

~

內層陣法很快出現在言朔面前,豹貓表示不能再往前走,以免被陣法傷到。

他們誰都看不出言朔的修為到底什麽等級,所以根本不敢冒險。

言朔放眼望去,只是普通的山腳景色,一條小路通向外面,視線的盡頭已經能夠看到山腳處不遠,有一條更寬敞一些的道路。

或許不時還會有行人或車馬走過吧。

這麽看起來,杳忘山也不至于是偏僻的深山老林?

言朔将自己的問題簡單的表達給烏龜精,或許烏龜精因傷沉睡許久,對此也不甚清楚但豹貓或許會知道一些。

“在我沒沉睡前,杳忘山雖不是與世隔絕,但周遭五十餘裏地界是沒有人煙的。”

十幾裏外是另外的幾座山頭,只是比杳忘山這裏的山頭小的多,所以說是深山老林也說的過去。

“以前,周遭沒有人煙,杳忘山還是較為安全的。後來萬靈門占據杳忘山,才有了那條道路。”豹貓說道。

畢竟現如今的修士比之從前,修為也不如何通天,出行也沒法全然禦空——當然,一般稍微有些法力,也不會挑選人家的牲畜當腳力。

所以什麽靈力化馬,除非是逼不得已,不然是沒有的。

因為一般的牲畜,是承受不了他們的需求的,哪怕是汗血寶馬,只怕也會活活跑死。

所以人修一般都會尋找一些擁有妖獸血脈的獸類,來作為坐騎。

言朔又是滿頭的問號,這妖獸與妖精,又有什麽區別呢?

“妖精,是除了人類以外,開了靈智可修行的生靈。”

“而妖獸,其實并未開靈智,也并不能修煉。偶爾會有些天賦異禀的,發生異變後,能得到一些攻擊或防禦能力,但在極少數。”

“至于如何異變成妖獸,有些是意外吃上些什麽天材地寶,這一類的若是經年累月又有幸開了靈智,還是能修煉成妖。”

“另一種,一般都是吃到了妖精的血、肉。”

聽到這裏,言朔心頭一跳,雖說後面的話烏龜精沒有接着說,但“事實”卻很清晰的擺在了言朔的眼前。

——抓了妖精的人修,如果不能将之收服,說不得就要為了得到合心意的坐騎或是其他利益而……

言朔一時不敢想下去,因為有一種他或許會是他的未來的錯覺。

——明明他也曾經是人,但這一刻他有很直白的、清晰而明确的他不再是人的觀感。

他一時難以言喻心頭的感覺。

長出一口氣後,他将雜亂的思緒壓下,将目光重新落回眼前看不見的陣法上來。

這次他還是叫豹貓和烏龜精離遠一點,盡管兩妖并不願意,并且還說之前言朔破除禁制的輕而易舉。

肯定不會讓他們受傷的。

但是言朔自己根本沒有把握,強烈要求兩妖後退。

看着言朔繃着一張嬰兒肥的小臉,強硬指着他們的身後,兩妖也實在不好再堅持,默默退後,目光卻是緊縮在言朔身上。

——豹貓出手如電的掐着狗蛇的脖子将他拖到身邊。雖說狗蛇不是妖,應該不會被限制,但以防萬一。更何況要是拖累到老祖可怎麽辦?

言朔緩慢向前移動,伸手摸動着,警惕着随時可能出現的“保護膜”或者是反彈。

但或許這就是大陣和禁制的區別,言朔的手并沒有摸到什麽,在他往前走了一段路的時候,他只覺得周圍忽然刮起了風。

又似乎有什麽浪花鋪天蓋地而來,但他卻看不到,只能隐約感受到暗中無根的浮萍的飄零之感。

讓他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尾巴,确實還“尾踏實地”着。的

以往都是陣內的人遭遇突襲,費力破陣,甚至是傷痕累累,但此時此刻卻是陣外的人提心吊膽,看着那似有若無的巨浪、罡風,凜冽的沖着言朔而去。

他們緊張擔憂的恨不得飛身過去替言朔遮擋。

只是又怕自己成為言朔的拖累而稍有遲疑,也就是這遲疑的彈指之間,他們就看到那撲殺向言朔的陣法之力,消弭于無形。

言朔還有幾分茫然的時候,這陣法就已經被破。

刺激的烏龜都要爬出兔子的速度了。

豹貓一手掐蛇,一手撈起烏龜,快步走向言朔。

言朔還在慢慢往前探索,他剛才似乎摸到水漾波紋一般的存在,但只蜻蜓點水一般,一觸及就沒了蹤跡。

正琢磨着這陣法的厲害時,就聽見豹貓的靠近——要不是拖着一條蛇的沙沙聲,言朔還真發現不了身姿矯健、腳步輕巧無聲的豹貓。

言朔正想說別輕易靠近,就聽烏龜精吹起了彩虹屁,說他已經将陣法破除什麽的。

“……”有點太随意了吧?言朔自己都摸不着頭腦,但看着他們靠近也沒有受傷,也只能相信。

——心底還是不由産生了一點自我懷疑,他竟然這麽厲害的嗎?

言朔被豹貓抱起,繼續往前,去看那所謂的禦敵的護山大陣。

“其實,我有一想法。”言朔其實聽到烏龜精說起外界對妖精的态度的時候,就在考慮這個事情。

這時往豹貓的手上,簡明扼要地書寫出自己的想法。

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夠留下這個護山大陣——當然,前提是他們找到進出的辦法,也不能因為想留下大陣禦敵,結果就一山的妖精都餓死吧?

烏龜精當然立馬應承,并且吹起彩虹屁“老祖當真思慮周全”“定然是以老祖馬首是瞻”雲雲。

言朔忍不住好似受到驚吓而更黏自己的狗蛇拉過來,一下跟烏龜精一個對嘴,堵住了他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的烏龜嘴。

烏龜精:“……”

狗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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