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260 章 兩百四十章魔嬰

第兩百四十章魔嬰

千凰瞳孔一縮,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冰裏的男人,眼眶卻在瞬間濕潤了,大顆大顆地眼淚蔓延而出,止都止不住。

她不知道看到他的時候為什麽這麽難過,直覺這個男人應該是自己很重要的人,但是,她想不起來。

弑天的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柄長劍,千凰只覺得眼前寒光一閃,意識到他要做什麽,千凰尖銳地大喊:“不要——”

可惜,無法制止,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抹寒光刺破堅冰,直入冰美人的心髒。

弑天拔了劍,男人的胸口瞬間多了個血窟窿,鮮血從傷口中汩汩流出,覆蓋了原有黯淡的鮮血,那鮮紅,刺激了她的眼球,讓她渾身顫抖,淚如雨下。

弑天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咬牙切齒的,“看看你的樣子,真難看,心疼他了嗎?我就知道你是裝的,你除了欺騙,還會什麽?”說話間,弑天手上用力。

千凰吃疼,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下一刻,卻被弑天壓在了冰冷的冰面上,臉朝下,正好對着冰裏的男人。

他們的距離這樣相近,似乎破開了這層堅冰,她伸手就能碰到他的臉。

千凰的手指隔着透明的一層,輕輕撫摸他的臉,腦海中努力回想,也不管壓在身上的男人将她的衣服剝落得幹幹淨淨。

直到他入侵了她的身體,千凰的頭被身上的男人摁在冰面上,臉頰貼着堅冰,自有一種徹骨的寒意,但她的目光,仍舊是呆滞的。

男人的嗓音暴怒中帶着一種殘忍,加注在身上的是刻意的殘暴。

“睜大你的眼睛仔細看看,這就是你愛的男人,保護不了自己,更要眼睜睜地看着你受苦。覺得委屈嗎?恨嗎?我告訴你,背叛我的人,絕對沒有好下場,這一輩子你都別想逃離我的掌控,你的身體,只能屬于我!”

身體的疼痛,和冰雪的寒冷,讓她置于一種冰火兩重天的境界,千凰微微閉上眼睛,兩行淚水從臉頰趟過,指甲刮在冰面上,留下一道極淺色痕跡。

蓮鏡,蓮鏡,我怎麽能忘了你,忘了我所受的苦……

沉浸在**中的弑天沒有發現,因為堅冰的碎裂,蓮鏡的胸口閃過一絲亮光,只不過,那光芒十分黯淡,一閃而逝,讓人無跡可尋……

千凰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站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四周開滿了顏色各異的花朵兒,天空一片蔚藍,迎面吹來的風,讓人舒服得直犯困。

千凰覺得很吃驚,一回頭,果真見坡頂上有一座熟悉的宮殿。

千凰知道自己在做夢,因為,這竟是她和蓮鏡曾經住過的地方。

竟然是夢,能夢到阿鏡嗎?

千凰向前走了兩步,卻怎麽也邁不開了,她突然有點兒害怕找不到他。

這時,身後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讓千凰險些熱淚盈眶。

“凰兒,你在找我嗎?”

千凰不敢回頭,只眼淚在眼眶裏迅速聚集,她怕一回頭,她連聲音也聽不見了。

夢境就是這樣,越是追逐真相,你會連最後一絲幻想也沒了。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真實的讓她辛酸,“凰兒,你不回頭看看我嗎?”

千凰還是沒有回頭,卻忍不住開口,嗓音哽咽,“阿鏡,你會讓我看見你嗎?”

“小傻瓜!”一聲嘆息從身後傳來,千凰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某人習慣性地将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就這麽一個小動作,讓千凰的眼淚瞬間決堤,終于轉過身,撲進他的懷裏嚎啕大哭。

“阿鏡,阿鏡!”

蓮鏡輕輕拍着她的背,像安撫一只受傷的小獸,分外有耐心。

千凰哭夠了,擡起頭看着那雙熟悉美麗臉龐,嗓音很沙啞,“阿鏡,我是不是在做夢?”

蓮鏡伸手捧着她的臉,笑容淡若清風,卻分外柔軟,“你當然是在做夢!”

千凰的眼神微微黯然,還是嘆息道:“那我寧願永遠不要醒來。”

“為什麽?”

千凰的眼眶再次濕潤,嗓音透着一股無助,“外面好可怕,我不要出去!”

蓮鏡微笑,眼裏有一抹銳光,“人間有句話,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鳳凰盤,也要浴火重生,你今天所吃的苦,總有一天會千百倍地讨回來。”

“那麽你呢?”

“你好了,我自然會回到你身邊的。”

千凰覺得很委屈,“阿鏡,如果你當初将我一起殺了,我或許就不那麽難過了!”

蓮鏡搖搖頭,“活着才有将來,死了,就什麽也沒有了!”

千凰沉默,良久擡起頭,看着他的臉道:“阿鏡,這個夢,是真的嗎?”

蓮鏡輕笑一聲,語氣很高深,“相由心生,你說是真,就是真,你說是假,就是假!”

蓮鏡擡手捧起他的臉,眼裏閃動着淚光,“我覺得,你是真的!阿鏡,你能親親我嗎?”

蓮鏡莞爾,千凰踮起腳尖,蓮鏡的唇擦過她的嘴唇,在她耳邊低語。

“若有機會,記得再來一趟魔域,我會幫你的……”

一股尖銳地疼痛猛的将她撤回現實,男人剛剛釋放在她的身體裏,一汪,弑天總是做完就走,今日,竟還趴在她的身上,下巴蹭在她的肩上,粗重的呼吸噴在她的肌膚上,讓她那一小片肌膚忍不住起了一層細小的疙瘩。

背對着身體,彼此看不見對方的表情,但他的手,無意識地擱在她的腰,一種半擁抱的姿勢。

現在的弑天,有些不對勁,但是,千凰卻無暇理會,她大睜着眼睛,眼裏有種尖銳的疼痛,蓮鏡的嗓音仿若還在耳畔,身體的疼痛卻無時無刻提醒着她這個事實,她做了一個夢。

“醒了?”弑天的聲音帶着一種**的沙啞,還有種餍足後的慵懶。似乎将怒氣發洩光了,他的語氣顯得很正常。

千凰沒有應聲,眼神在瞬間平靜了,卻顯得有些空洞,身體也不抖了,軟綿綿地,似乎被抽幹了力氣。

弑天翻過她的身體,見她大睜着眼睛,眼裏卻沒有神采,似麻木,更似被抽幹了靈魂,只餘一具空殼,給人一種無助感。

弑天微微皺眉,難得沒有動怒,他知道,她已經清醒了。

到了現在,弑天反而相信,她其實沒有裝,而是真的忘記了。只是,他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更不會道歉,因為,沒有必要。

不過,看了她這個樣子,弑天心裏還是不太高興,眼角瞥見她**的身體上滿是淤痕,下巴和肩膀處更是青紫淤血,看起來好生駭人,更不用說,下面還留着紅白相間的液體。

但她好像沒有感覺似地,眼裏無波無瀾,連眨都不眨一下。

這讓弑天不忍再下手,仿若再這樣下去,她就要給他弄死了,他不想讓她。

他其實不想這麽對她,但她每次都惹他生氣,他一生氣,便特別暴虐,倒不是他忍不住,而是,他認為這個世上沒人能忤逆他,性格上的絕對獨裁決定了他比一般人更加兇狠的報複欲。

魔就是如此,更何況,他是魔的鼻祖,寧可我負天下,不讓天下負我。

弑天沒有再開口,而是起身将她抱起,沒有理會身後碎裂的冰封,轉身走出魔域……

環兒在寝殿裏守了一天一夜,才見弑天将千凰抱回來。這一次,千凰被折騰得比往常更慘,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讓環兒看了心裏發酸。

不過,弑天說了一句話,倒是很讓環兒吃驚。

他說,“好好伺候!”

環兒只覺得悲涼,既然疼惜,為何要這樣折磨……

千凰似乎累壞了,清洗的過程,她連眼皮都沒有動過一下,環兒将她扶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真希望她能睡個好覺。

千凰這一覺睡得好長,足足睡了一天一夜,醒來後,環兒發現,她有些不一樣了。

她不吃不喝也不理人,整日坐着發呆。

幸好她不吃東西也餓不死,環兒也就沒勉強,只是看她這個樣子,心裏很難過。

弑天這幾天很忙,他在整頓魔界,來的比較少,每次都是匆匆看一眼,就走了,見她木頭樁子似地,臉色就不太好,好歹沒有發脾氣。

魅姬也來了兩次,想方設法和千凰說話,千凰也是不理的,說多了沒用,魅姬也就不說什麽了,只是每每來看她,嘆息連連,眼裏充滿了同情。

她似乎将自己封閉了,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只有千凰自己知道,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既然不能反抗,便只有承受,牢牢地記住他加注在她身上的每一次傷害,以後好加倍讨回來。

阿鏡,如果這是你希望的,那麽我會堅強,請你,一定要回到我的身邊。

不過,這幾天,千凰的身體很不對勁,她變得很容易犯困,即使幹坐着,過不了多久也定要回到床上休息,明明沒吃什麽東西,也經常幹嘔,這讓她很沒有精神。千凰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但是她不在乎。只要一天呆在魔界,落在他的手裏,她就不會停止被傷害。身體已經夠糟糕了,再壞一點又能如何?

環兒以為她生病了,很是緊張,趕忙通知魅姬。

魅姬一聽她生病了,便将雲暖叫了過來。

千凰躺在床上,雲暖在給她把脈,魅姬和環兒站在一側,眼裏或多或少有些緊張。

千凰閉着眼睛,當真覺得無所謂,覺得他們小題大做了。

她只是個階下囚,身體好不好,有什麽關系?他們用得着這麽緊張?就算治好了,很快又會再弄壞的吧!因為,折磨她的人,不會就這麽放過她的。

把了一會兒,雲暖有些驚訝,還有些不太确定,探入一絲魔氣,很快遭到另一股強悍魔氣的吞噬。

雲暖倏然松開千凰的手,胸口一陣悶痛,是魔氣反噬的結果,但他無暇顧及這些,只是睜大眼望着千凰,眼神震驚而複雜。

魅姬看出一點兒端倪,急聲問道:“她怎麽了?”

雲暖面色凝重,欲言又止,朝魅姬使了個顏色,率先走了出去。

魅姬皺了皺眉,趕緊跟了進去。

環兒看了看千凰,又看了看兩人的背影,想了想,悄悄跟在兩人的後面。

到了屋外的廊子裏,魅姬急問:“雲暖,小凰到底出什麽事了?”

雲暖微微搖頭,面色竟有些沉重:她沒出什麽事兒,她只是懷孕了!

這話說出來,雲暖心中不乏感慨,她與主上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卻懷了主上的孩子,他不知道,這對她來說是好是壞。

而且,有件事他很奇怪,一般來說,尋常魔族很難懷上主上的孩子,因為弑天太強大了,母體一旦受孕,孩子的本源就是一團魔氣,而且是弑天的本源魔氣。這股魔氣非同小可,尋常人根本承受不住,乃至于**被這股魔氣蠶食,根本等不到孩子出生,便會死去。而孩子,則需要以母體為媒介吸收外面的魔氣,母體一死,孩子失去了養分,最終也無法存活。

換言之,在魔界适孕的體質必需得神魔之體,千凰只是個中等魔族,遠遠不夠資格,腹中的孩子卻已經成型了。魔嬰不比人間的孩子,成長的速度是靠魔氣的來源,吸收的快,便長得快,吸收的慢,長的也慢。千凰腹中的孩子,不過半月,便相當于人間三四個月的嬰兒,跟她前幾天在極低魔域呆過有很大關系。否則,千凰不會這麽快有懷孕的症狀,全然是魔嬰成長迅速。

問題是,千凰的身體又怎能受孕呢?

雲暖還想到另一個可能,卻不敢妄自下定論。

魅姬大驚,也是不可置信的模樣,“小凰懷孕了,這怎麽可能?”

雲暖道:一開始我也不敢相信,還以為自己診錯了,但我在她體內,确實發現了類似主上的魔氣,而她的脈象,正是雙脈,錯不了!

魅姬沉默,再次開口,語氣卻有些憂慮:“小凰這個樣子,我擔心孩子根本生不出來!”

她還是希望這個孩子能活下來,一來,這可能是千凰和弑天的轉機,二來,這個孩子很可能是魔界未來的少主。

雲暖卻泛起一絲古怪的微笑:未必,魔嬰可比你我想象的要頑強多了!

“什麽意思?”

雲暖斂眉:這件事,我還得去請示主上,現在說了也是白說。

門後,環兒聽着兩人的對話,眼裏閃過一抹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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