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質怎麽樣?都跑了嗎?”
蘇酥皺着眉頭,看着春來老婆,她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豈知春來老婆卻是搖搖頭,回道:
“沒有,我們那口子及時回來了,現在派兵看着他們呢。”
“籲那就好。”
蘇酥點點頭,松了口氣,無暇分析怎麽春來都不用她招呼,就自動幫着她看押人質了,而且春來的老婆兒女竟然一個都沒跑?!蘇酥只是跟着春來老婆一起進了四合院,擡頭一看,整個院子裏都擠了持槍的士兵,大家規規矩矩的往每個房門前都站了四個人,蘇酥一站在四合院裏面,春有月就站了出來,問道:
“蘇酥,你到哪兒去了?葉昱都急瘋了,急匆匆跑回來的時候,渾身都是汗,東北街上的騷動,跟你有關系嗎?”
“有!我把胡三刀給殺了。”
蘇酥點頭,簡單明了,讓春有月等人皆是一愣,找了許久的胡三刀,被蘇酥給殺了?
他們也沒料到蘇酥會一口應承下來,說東北街上的騷亂就是她引起的,東北街就是通往北區的那條路,這條路如今被一分為二,另外一部分在北區,方才東北街上有騷亂,但是騷亂的區域屬于民間團隊的産業,春有月這些兵雖然有權利進入,但經常會受到民間團隊的阻礙。
所以春城裏很亂,即便在北區和西區這兩個治安環境好些地方,官方的手,依然伸不進民間團隊內部去,方才春有月也是知道了東北街上的騷亂,這才給慌亂中的葉昱,指了那個方向,想葉昱去探探,沒準兒就能在裏頭找到蘇酥。
在東北街上,也有官方的人,方才春來和春有月兩人,就往東北街上去了一趟,說是在東北街發現了陸任的團隊在活動,所以想抓幾個陸任的屬下來問問情況,結果匆匆跑去了一趟,抓了幾個毫不相關的人,就敗興而歸了。
一回來,就遇上葉昱滿頭都是大汗的在提人,他将金剛、嘎子、立夏、甚至司徒善和白恒,全都帶走了,剩下一屋子的人質,理都沒理,春來和春有月就只好自己站崗,把那些無人看管的人質給看守起來。
卻是沒想到蘇酥自己回來了,所以現在大家都很懵,不知道在東北街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蘇酥沒細說,春有月一個當屬下的,也不好細問,他見蘇酥抱着小愛,徑自走回了房裏去,想了想,便留下一部分看守的士兵,依舊看着那一屋子的人質,自己帶着一部分剩餘的士兵離開去了東北街。
春來老婆則留在原地,看看被蘇酥帶過來的那幾個女孩兒,同她們聊了聊各自的身世,得知她們各自的悲慘遭遇後,心中又柔軟又感懷得一塌糊塗,連忙安排了幾個女孩兒,去了這四合院裏的另一間空房子裏先安頓着,她則讓春來的那些屬下,弄了幾條變異魚來,準備給這幾個餓了一兩天的女孩兒們熬點兒魚湯。
房裏,蘇酥給小愛喂了母乳,又折騰了點兒米糊給她喂下,便哄着小愛睡着了,她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心思放空,就聽到門嘎吱一聲打開,下一秒,她的身子騰空,被葉昱從床上抱了起來。
“殺完了?”
蘇酥睜開眼睛,看着葉昱,他黝黑的臉上,還挂着半幹的血珠,眼中有着深深的恐懼,還有恍若驚吓過後的憤怒,蘇酥一見,便有些急了,問道:
“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他不說話,将蘇酥抱起來,放在窗邊的矮塌上,從身後摟着她的腰肢,沉默的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沉默了許久,才像是很艱難的說道:
“酥,我的心情很不好,那些人太渣了。”
葉昱不知道怎麽跟蘇酥說,人性的黑暗與肮髒,實際上,在他過去的歲月裏,體現得淋漓盡致,他當了幾年的敢死隊,常年做的就是收割人命,雖然偶爾也會殺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但殺的最多的就是各種人渣,沒錯,人渣也有分類,按照犯罪的種類不同,而分為五花八門的人渣。
按道理來說,葉昱其實早就對這些醜陋的現實免疫了。
可是他以前殺人,好像就像是做着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般,沒什麽感覺,他既不憎恨他殺的那些人,也不對那些人抱有同情的心思,說白了,殺人只是他的職業,而已!
可是今次,他是真的切身體會到了內心的憎惡,只因為蘇酥說,這些人要拐了小愛去做童ji,葉昱就恨不得殺盡天下人販子,以前與現在,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差別?因為他以前沒有女兒,他體會不到什麽叫做父愛,而現在他是一位父親,他不允許所有不美好的事情,發生在他的女兒身上。
“那你也知道這些人都是人渣,他們只是想要拐賣小愛,你就恐懼成這樣,那謝清衍因為我給他戴了綠帽,心裏一直想除掉小愛,所以當初我讓你殺了謝清衍,你還不動手呢!”
陳年舊事,蘇酥一說起來,就覺得生氣,那回在蘋果別墅區裏,只要葉昱肯稍稍動動手,謝清衍的一條命就沒了,何至于現在也不知謝清衍是生是死,搞得蘇酥始終有點兒隐隐的擔心,總覺得這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冒出來對小愛不利一般。
對啊,還有一個謝清衍!
抱着蘇酥的葉昱,身子頓時一僵硬,他忘了謝清衍了,當時在蘋果別墅區裏的時候不覺得,現在站在一個父親和一個男人的角度,回想起來,謝清衍當時得多恨小愛,才會喪心病狂的當衆喊出,讓蘇酥打掉肚子裏的小愛這種話?
那個謝清衍,還口口聲聲的罵小愛是孽種,葉昱想起來了,就在知道蘇酥懷孕的那天晚上,謝清衍那張臉上,充滿了對蘇酥和小愛的憎恨與厭惡,想起當時謝清衍對小愛的辱罵,葉昱內心的憤怒又開始翻滾起來。
他的女兒,那麽可愛,笑的時候一臉的肉都擠在一起,眼睛都被擠得只剩下一條縫了,只要一看見他,就會伸出小手來叫爸爸,這樣可愛的寶貝,怎麽會是一個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