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勝男有些無語的看着蘇酥,問道:“你這是殺神上身了?會兒要殺這個,會兒要殺那個,我就說匡世國個名字,你就決定要對他下手了?”
“嗯,決定了,定要活捉這個匡世國,反正現在賀安在哪兒也查不出來,我得先給自己找點兒事做。 ”
“那敢情好,要活捉匡世國其實也不是什麽難事,他每個三五,都會往東區去,不過并不是去找女人而是去看人,他身邊有個叫石英的,是他的妻弟,那可是個厲害角色,石英手裏握有個異能者團隊,是春城異能者數量最多的個團隊,不過石英玩心重,不定會時時刻刻守在匡世國的身邊。”
“東區是不是有個人販子市場?”
“你怎麽知道的?這幾天打聽來的?”
梅勝男聳聳肩,也沒指望蘇酥會回答,東區有個人販子市場,也就是最近才展起來的事,裏頭賣兒賣女賣老婆的都有,這幾天賀安要用來做人體試驗的人越來越多,匡世國的壓力很大,用分配工作當借口招去的人,只見去了又不見回來,已經在春城中頗有微詞了。
所以匡世國必須從多方面尋找爐子,要替賀安找人做人體試驗,買幾個人回去最方便。
不過這都能出去賣兒賣女賣老婆了,可見生活是過得有多窘迫,那些被賣掉的人,個個都被餓得瘦骨嶙峋的,身體素質也大不如前,并不是做人體試驗的最佳人選,匡世國主要還是側重騙人去做人體試驗,大多數被騙去做人體試驗的人,身體素質都是合格的。
與梅勝男敲定了幾個細節,第二日,便是星期三了,蘇酥打算今日去踩踩點,能找着機會活捉了匡世國最好,不能活捉匡世國,她也不急于時,于是早上起床,給小愛喂了奶後,蘇酥又弄了些米粉給小愛坐在餐椅上自己折騰,她轉身到邊去給小愛打果汁。
今日打的果汁是橙汁,那些橙子都是從方村空運來的,經過了蘇母的細心挑選,專程讓白恒捎帶過來,天氣漸暖,白恒說蛹鎮種下了片橙子樹後,又打算大面積種植西瓜,想來不久之後,小愛就有西瓜汁喝了。
蘇酥想着,臉上挂着笑意,将橙汁倒進奶瓶裏,轉身将玩得身都是米粉的小愛抓起來洗了個澡,弄完這切,便已經到了中午。
又是吃了中飯,蘇酥便抱着午睡狀态中的小愛,跟着送飯來的人出了門,門口停了輛車,開車的是白恒,蘇酥站在車外同白恒點了點頭,抱着小愛頭鑽進了車子後座,去了東區。
東區果然比西區亂了許多,相對的人也多了很多,在西區的街面上,幾乎看不見閑人在外面走動,偶爾見着幾個流民,也是鬼鬼祟祟的不敢光明正大的抛頭露面。
但東區放眼望去,好像到處都是流民,人們穿着不知幾百年沒洗過的破爛衣服,渾身髒兮兮的走來走去,因着吃不飽穿不暖,他們臉上的表情也顯得恹恹的,有種提不起勁來的感覺。
人們的氣質都是如此了,西區的整個畫風便讓人感覺十分的陰暗與沉重,好像活着,是件如此艱難的事。
車子轉了好幾條街,便來到了春城的人販子市場,說是人販子市場,實際上也不過是青石板鋪的道路兩邊,跪着些幹瘦幹瘦的男人和女人,沉默的垂着頭,仿佛絲毫聽不到孩子的啼哭聲般,他們跪着的前面,便是只只的籠子,籠子關着的,就是自己那些渾身髒兮兮的孩子。
沒錯,人販子市場裏,孩子是被關在籠子裏面的,點點大的孩子,四肢被餓得只剩下了骨頭,身上唯有肉的地方,便是腹部,腹部鼓鼓的也不知吃了什麽不易消化的東西。
蘇酥就坐在車子裏,面無表情的看着那些籠子裏,餓得連哭都顯得沒什麽力氣了的孩子,雙眸中閃着抹極其冰冷的情緒,宛若某種巨大的痛楚,正在讓她點點往嗜血的沼澤裏沉淪。
東區有個人販子市場,她早就知道了,上輩子小愛丢了之後,她幾乎住在了東區,那個時候,她近乎麻木的給自己定下了目标,她要天殺個人販子,天殺個,天殺個!
殺到某天,她突然現,當她殺了這麽多的人販子後,那些關在籠子裏的孩子,要怎麽處置?!能被放在籠子裏,拉到東區人販子市場來賣的孩子,大多都是自己的父母親手要賣的。
本來這些孩子就餓得快死了,蘇酥将他們的父母殺掉之後,連每天賴以生存下去的那口水口吃食,都沒有人投喂給這些孩子了。
所以在東區大開殺戒又有什麽意義?人家父母要賣自己的孩子,蘇酥雖然殺了人家父母,卻也沒這個能力去安置這些被救下來的孩子,所以還不如不殺,随這些父母孩子去吧。
沒準兒,這些孩子被人買去了之後,會找到個不錯的人家呢?!
當有了這樣的頓悟後,蘇酥便停止了瘋狂的殺人,她轉而逃離了東區,開始頭紮入執着的複仇與提升自己的異能之中…那真是段沒日沒夜思維混亂又記憶颠倒的日子,回想起來,蘇酥都不太能有個完整的回憶,來概括那1o年所過的日子。
這輩子的人販子市場,或許是因為春城有了方有貌的出現,導致食不果腹的人們并沒有上輩子那麽多,也或許這還才末世年多,所以這輩子的人販子市場雖然看着熱鬧,但實際上并未有上輩子那麽茂盛猖獗。
上輩子的人販子市場,那可是整整大片的區域,覆蓋了好幾條街,而這輩子的這個人販子市場,前後不過條街,從街頭就能看到街尾了。
車子前方開車的白恒,今日因為蘇酥要踩點,所以梅勝男便派了他來給蘇酥當司機,副駕駛座上坐着的,叫司徒善,司徒善便是每日給蘇酥送吃食的人,兩人末世之前都是方有貌部隊裏的人,但現在全都是梅勝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