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呂印是該殺,李滢若是不先下手為強,遲早呂印也會先下手為強,可就因為葉昱昨晚上掀了呂印的三輛軍卡逃兵,李滢從此後,便認為蘇酥與她是一夥的了嘛?
說什麽“咱們”可得先下手為強,李滢想上位,想吞了呂印的兵後,又去吞謝肴世,還想拉了蘇酥和葉昱當輔助,想的可真是美好。
哪知李滢并不惱,依舊笑意盈盈的看着蘇酥,輕言細語道:“做大事,哪裏有不死人的?如今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那呂印若是不除,又得了謝肴世做助力,你我可就危險了。”
話,的确是這麽個道理,呂印念着蘇酥的小愛,一朝得勢,不是吞了蘇酥和葉昱,就是滅了王子喬和李滢這兩個叛徒,如今李滢和蘇酥的确算得上一條船上的人。
不管蘇酥承認不承認,這是事實。
她起身,扶着腰,往樹蔭的邊緣走了兩步,前方陽光燦爛,明閃閃的教人一看便覺得熱,梅勝男穿着一身枚紅色的蕾絲睡衣,手裏端了一盆水,往院子裏一潑,順便朝隔了一大塊空地的蘇酥掃了一眼,看到李滢的時候愣了愣,旋即在李滢注意到她之前,便扭着屁股回去了。
李滢還是注意到了,蘇酥的八方村裏竟然還收了這樣一個人,梅勝男那穿着,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女人,她十分輕蔑的發出了一句哼聲,見蘇酥背對着她一直沉默着不說話,便是起身,笑着拍拍手道:
“這人吶,在末世始終生存,就不會有這個安寧日子過的,今日不是你殺我,明日就是我吞并了你,誰都信不了,誰都不能信,你今日不除了謝肴世,難不成還想等着謝肴世發展壯大,被呂印領着來除了你?”
李滢在蘋果別墅區裏待過一段時間,大約了解謝肴世的隊伍,曾經和蘇酥的團隊關系不錯,可此一時彼一時,人的身份立場不同,曾經的那些革命情誼,就不要再惦記了,婆婆媽媽猶猶豫豫的,那是婦人之仁。
蘇酥回頭,看着李滢,良久,倏爾便是笑了一聲,嗤道:“你這個人,原先瞧着還是個聰明的,怎麽着,手底下有了一萬多號人,突然覺得自己站在了雲端,有些飄飄然了?做事太冒進,一點兒喘息的時間都不給王子喬留,這一萬人,我倒想看着你能折騰到幾時,王子喬又能忍你到幾時。”
昨天晚上王子喬血戰一場,才将呂印的幾個大倉庫打到手,今天李滢就想着圖謀謝肴世了,這不冒進是什麽?
或許李滢是想着,手裏的物資要養活一萬多號人,始終有些捉襟見肘,趁着這個機會,把尚未同呂印接軌的謝肴世打下來,吞了謝肴世的異能者,又能拿下謝肴世手裏的物資,屆時再将安全區裏的蛆潮控制下來,組成一個新的安全區。
可是按照李滢的這個發展模式,她拿下了謝肴世,未必就安分了?按照她這性格,恐怕以後就只能通過不斷的吞并別人來養活壯大自己,這樣的發展健康嘛?
其實還真不能說是不健康的,畢竟在古代,群雄割據的年代,大多數國家也是通過不斷的戰争,來争奪資源的。
蘇酥不想被李滢牽着鼻子走,她要殺呂印沒錯,可不想讓李滢借着殺呂印這個借口,拿她當槍使,更不想幫着李滢上位。
兩人談不攏,李滢也不勉強,只說來日方長,此事慢慢籌劃便行,便笑着與蘇酥說了再見,轉身回了自己的地盤,目前呂印的行蹤不明,放在謝肴世那邊的內應,還未給李滢傳過謝肴世有異動的消息,她也就不急于拉蘇酥下水,反正到了時候計劃好了,李滢不信蘇酥會輕易放過呂印。
于是李滢便是安下心來,回到了王子喬身邊,對付對付蛆潮,組織組織異能者,普通人是王子喬非要養的,那李滢也要将這些普通人派上用場,不能讓普通人當蛀蟲。
她便是效仿了蘇酥,普通的女人,必須要用身體免費慰問在外征戰的男人們,老人和小孩兒,負責洗衣做飯各種灑掃,年輕強壯的普通男人們,需要拉鐵絲網,圈出安全區的範圍來。
平平安安的,又是過了兩日的時間,李小雨找了數十臺洗衣機,和阿寶哥幾人,在八方山莊下面尋了一棟別墅,一陣搗鼓後,樓上樓下都弄成了個洗衣房,還專程從八方山莊裏接了一根水管下來,讓洗衣房裏随時都有淨水可用。
梅勝男幾個,便被交代了,從此後專門負責八方村裏的洗衣工作,整個八方村的苦力們,都可以将衣服聚成一桶,桶子上寫上自己的名字,将裝了衣服的桶子送到洗衣房外面,讓梅勝男幾個用洗衣機洗幹淨了,再由各人領回去自己曬。
這本也沒什麽勞累的,就是彎腰放個衣服進洗衣機,扭一扭洗衣機上的按鈕,再等洗衣機洗完了,把衣服拿出來裝桶的事,十分符合梅勝男幾個女人那“好吃懶做”的性格。
如此輕松,讓周曉琳等人對梅勝男那幾個狐貍精愈發的看不順眼了,同梅勝男幾個女人平日裏接觸的人,除了一個公事公辦的李小雨外,就沒有一個能看梅勝男順眼的。
大家對于梅勝男幾個女人的意見,攏攏總總的,通過各種途徑,也傳了一些到蘇酥的耳朵裏,但是蘇酥這人,平日裏看着通透正常,在梅勝男一事上,卻是格外的寬容,她便是随梅勝男如何,就如何,除了接客外。
午後,周曉琳又帶了沁月來告狀,說梅勝男幾個狐貍精,竟然穿着睡衣在洗衣房裏洗衣服,那水打濕了身上的蕾絲睡衣,竟然教人發現裏頭沒穿內衣,就這麽光天化日之下,這也實在不成個體統雲雲`~
蘇酥聽得有些頭疼,打發走了周曉琳,便打算去看看梅勝男,卻是剛從蘇父蘇母住着的這棟別墅走出來,便是看見楚軒和皮哥一路走來,瞧那楚軒的姿态,求爺爺告奶奶的,都快要給皮哥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