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辛悠然道:“事不關己高高挂起這句話你沒聽過嗎?我身上的擔子不比慕小友輕多少,可不像白道友這般清閑——不過答應過別人的事,我還不曾食言。”
眼看白佑眼睛噴火了,歷辛才不慌不忙說出下半句,着實拿白佑開涮了一把,也算報了當年白佑毒舌的仇。
慕萱打圓場道:“多謝前輩百忙之中仍不忘此事,晚輩和白佑承蒙大恩,他日必當回報。”
歷辛笑道:“我可不是圖你們什麽。說來慚愧的很,這麽多年我一直沒等到仙君下界,此辦法還是自己琢磨出來的,萬一無用倒讓兩位失望了。”
慕萱道:“無妨,最壞的結果也無非如此。前輩不如先說說你的辦法?”
葉無雙附和地點點頭,笑眯眯地看了看白佑。白佑這會兒已經顧不上跟他置氣鬥嘴了,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歷辛身上,并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緊張。
歷辛忽然轉向白佑,問道:“白道友當年跟随碧影仙子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可曾聽說過滌塵絕命丹?”
白佑低頭思忖片刻,喃喃道:“滌塵絕命丹?聽着耳熟……你讓我再想想……”
慕萱聽出來他們說的是一種丹藥,但名字卻十分詭異,不由驚奇道:“這丹藥的名字似乎有些怪異……”
歷辛笑道:“雖名為絕命,可我自然不會害白道友,所以吃了也于身體無害……”
他才說一半,白佑突然跳起來叫道:“我想起來了!你說的是那個害人的玩意兒!”
慕萱和葉無雙都是滿臉迷茫,歷辛說無害。白佑卻說是壞東西,究竟誰說的可靠啊?
白佑看慕萱在緊張,忙安慰她道:“那種丹藥确實吃不死人,我說的害處是指它的功效。慕萱,你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仙魔大戰嗎?當時堕仙一方之所以落敗如此迅速。滌塵絕命丹起了很大的作用!”
“它的效用到底是什麽?”慕萱追問。
白佑氣鼓鼓地看着歷辛,答道:“以驅除體內雜質濁氣為名,封閉周身靈氣或仙氣運轉,濁氣一日不除幹淨,就別想恢複法力。所以它能滌塵不假,卻也實在絕命!”
怪不得白佑憤慨呢。用這丹藥對付堕仙,頂多根據他們每人的不同體質持續一陣子,可對他來說,在慕萱飛升之前就等同于完全是個凡人了。雖說命保住了,失去力量的感覺卻絕對不是白佑想要的。
慕萱一點即透。她心中雖然有些同情白佑,但不得不承認在找到更好的方法之前此法更為穩妥。慕萱問道:“前輩還有別的辦法嗎?”
歷辛搖搖頭道:“別的辦法我也想過,但以我的修為和閱歷,都不能得到确切的行之有效的法子,只能等仙君再次下界了。其實這個法子聽起來簡單,想要做到卻也不容易。”
葉無雙道:“此丹既然是天界之物,凡間只怕難尋。不知天界煉丹術強到了何種地步,若是不難煉制。有丹方的話,無厭師伯或許能夠一試。”
歷辛贊道:“久聞聖門無厭真君丹術無雙,白道友這下或許真的有救了!”
白佑耷拉着腦袋。半死不活地回應道:“別高興的太早,就算有丹方,煉不煉得成還難說呢……”
慕萱拍拍他以示安慰,期待道:“這麽說前輩手中确有絕命丹的丹方?”
歷辛道:“不錯,上次聖寶仙君下界辦差,特意贈予我讓我維持仙靈之體純淨的。這丹方在天界本就不是什麽秘密。現在我把它轉贈給慕小友,你可以随便處置。但最好不要随意流傳以免引起大亂。”
慕萱道:“晚輩省得。”
歷辛直接以神識為媒将丹方傳給慕萱,然後又道:“其中的材料人界都能找到。若實在找不到的,慕小友請再來我這裏一趟,反正白道友尚能支撐,算時間,再過些年又該有仙君下界了。”
慕萱俯身拜了一拜,由衷感佩道:“多謝前輩。”
歷辛道:“何須客氣,我早已說過,幫助你們雖然有感念當年碧影仙子救命之恩和佩服慕小友獨扛重擔的原因,但說到底還是為了維持天地之地平衡,職責所在罷了。”
即便歷辛再三推脫,慕萱也知道他必定為白佑之事費心不少。都說水麒麟仁慈寬厚,這番舉動正是他們一族特性的寫照,否則何以被委以掌管人間之力的重任呢?
此別歷辛之後,慕萱和葉無雙并未在寮日城多作逗留。距金非相約之期尚早,她打算趁機往東面尋覓一番。歷辛指點的方向,前有南邊滄浪海妖界為例,慕萱覺得可信度相當高。
往東一直走,能走到東海,再乘船東渡,就可到達蓬萊仙島。慕萱對那塊能與莽莽昆侖相提并論的修仙勝地一度非常向往,可惜總不得機緣前往。她有時候甚至會想到,剩下的那枚碎片會不會真的就在海外蓬萊。
走走停停,尋尋覓覓,慕萱和葉無雙一路走來,注意搜集滌塵絕命丹需要的各種靈草靈藥,在沒有達到蓬萊之前,金非約定的期限一天天逼近了。
當年金非說的很清楚,參與聚會者是當初一起進妖界的五人,那就包含慕萱、郭睿、江如夜、水蝴蝶,地點在神州大陸中部的修仙城市俞州城,正好兼顧北方遠在昆侖的慕萱和南方遠在滄浪城的郭睿、江如夜。
為了不使金非起疑,慕萱始終沒有進入俞州城查探。此城究竟有何機巧,竟讓金非選擇在這裏?金家是決定要動手了還是想先試探一番?沒有見到金非以前,這些全部都只能是猜測。
“師兄,此行你有何打算?”慕萱還得先問問葉無雙的意思,畢竟金非沒說可以帶別人一起去。再者。若葉無雙跟去了,金家必然有所顧慮,無法引蛇出洞。
葉無雙道:“俞州城并無特別之處,想來金非只是以此為中轉,最終目的應該在別處。師妹就先去會會他。我在暗處接應你,有什麽風吹草動咱們也好防範。”
慕萱道:“也只能如此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離約好的時日還有兩天時,慕萱一個人進了俞州城,挑了一家客棧靜靜等待其他人的到來。
半日之後,金非抵達。兩人用傳訊符聯絡之後碰面,多年不見。自然免不了寒暄客套。
“從妖界回來之後,我便一直閉關參悟劍道,偶有出關也不太關注外界之事。當得知名動天下的天才女修靜舒真人竟然叫慕萱時,我真的很替慕道友高興,今日終于能親口說一聲恭喜。”金非臉上挂着深深的笑意。很誠懇地表達着自己的恭賀。
慕萱笑道:“運氣好而已,金道友如今也已結丹,可喜可賀,不知道號為何?”
金非笑道:“比起慕道友,在下這點兒進步實在汗顏,不足挂齒。我的道號乃我家老祖宗所賜,曰澄明。”
慕萱拍手道:“好名好名!金道友乃是劍修,最講究心境的人劍合一。澄明二字不僅是道號,更是極佳心境的境界,我祝願金道友早日登達澄明之境。”
她在心裏冷笑道。一家黑心爛肺的,喪盡天良的事都快做絕了,還澄明呢,不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嗎?
金非臉上閃過一瞬間的不自在,立即又恢複了淡淡然無愧的神情,笑道:“那我就借靜舒道友的吉言了。”
一個心不幹淨的人偏偏叫澄明。一個注定不會“靜舒”的人卻叫靜舒,兩個人都心知肚明那點兒貓膩。卻又彼此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其實這樣也挺累的。
閑話許久金非幹脆也在慕萱落腳的那家客棧訂了間房。與她一起等待另外三人的到來。
一天後,水蝴蝶到達。再一天,最遠的郭睿和江如夜也到了。
看着安靜不語的江如夜和嘻嘻哈哈的郭睿進來,金非迎上去給了他們倆一個大大的擁抱。郭睿和江如夜都是一怔,這個舉動似乎有些過于親密了,不但不符合金非以往的冷清形象,他們幾人之間的感情也沒那麽好吧?好在他倆反應很快,神态自若地回應了金非,大聲問着好。
金非激動道:“兩位道友,久見了!我原以為憑江道友的性子不會前來,你能來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了,實在太好了!”
郭睿不滿道:“金道友說的是什麽話嘛,你如此期盼小夜夜來,幹脆我還回去好了……”
金非失笑道:“是我的不是,見到幾位太高興了,連話也不會說了,郭道友見諒。”
慕萱和水蝴蝶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問道:“小夜夜?”
江如夜瞥了滿臉不在乎的郭睿一眼,輕哼了一聲,雙手抱臂酷酷的轉過半個身子說道:“無聊。”
多年未見,五人已全部是金丹境修為,江如夜外表看起來與人類修士一樣,其實他是名副其實的妖,修為也是聖妖境。當年入妖界時水蝴蝶已經一只腳踏入了金丹,如今幾人中反而是她的修為最低,只有結丹初期後段。郭睿和江如夜都剛剛達到結丹中期,金非已經可以沖擊後期了,與慕萱只有一步之遙。
這等情況不得不令人心驚。慕萱很清楚,自己修煉的那麽快,完全是流年殿的功勞。金非作為一個劍修,修煉速度幾乎不輸給她這個開了金手指的人,說出去絕對更令修仙界瘋狂。
莫非他也有加持了時間法則的法寶?慕萱試圖為他的不正常找理由。
與金非說完話,郭睿這才來得及跟慕萱和水蝴蝶打招呼,他還不忘親切地問詢葉無雙的消息:“慕道友,惠清前輩近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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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三百四十二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慕萱笑道:“師兄很好,多謝郭道友記挂。”
郭睿不無惋惜的嘆道:“若是前輩也一起來就好了,可惜以前輩的脾性,必然是不屑于參加我們小輩的行動的。”
慕萱道:“郭道友想多了,師兄只是在忙門派裏的事情,無暇他顧。關于今日約定之事,我并未告知于他。”
水蝴蝶笑道:“若說葉惠清,別的我不服,他的修行資質和心性的确是萬中無一。可偏又碰上了慕道友和金道友這樣的逆天之材,我們這樣的在你們面前連自慚形穢的資格都沒有啊!”
慕萱奇道:“水道友與我惠清師兄有過過節?”當年在滄浪城外,水蝴蝶第一次看到慕萱時好像就因為葉無雙而不怎麽待見她。
水蝴蝶“哼”了一聲,道:“陳年舊事罷了,我不想再提。他這人并不壞,就是性格太讨人厭了。”
慕萱摸不着頭腦,莫名其妙道:“有嗎?我覺得師兄的性格挺好的呀。”
水蝴蝶打趣道:“你是他師妹,能覺得他不好嗎?”
郭睿看水蝴蝶這樣說自己的偶像,十分尴尬。他不想讓慕萱難堪,但也不想得罪水蝴蝶,便咳嗽一聲急忙轉移了話題。
“金道友既然把咱們都叫過來,不知有什麽安排啊?”郭睿問道,如果只是為了見一面,或者聚在一起吃吃喝喝敘敘舊,完全沒必要費這麽大的勁把五人天南海北地搜羅在一起。
郭睿這麽一說,其他幾人果然停止了談話,注意力轉移到這個問題上來。
金非笑道:“最主要的原因自然是想讓大家聚一聚,但選擇在這個時機這個地方。另有關鍵。”
郭睿道:“俞州城雖然不小,可也說不上大,在修仙界中更是籍籍無名,沒有什麽特別之處。聽金道友的意思,莫非這裏近期将要發生什麽大事?”
金非笑着點頭。道:“郭道友猜的沒錯。俞州西部多山,其中不乏靈氣充沛的小洞天福地,最适合修煉,因而這裏有許多年代久遠的前人遺跡,曾經引發過探險狂潮。”
水蝴蝶點點頭:“不錯,當年我師父曾經跟我描述過這裏的盛況。不過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這種地方一旦暴露,有再多寶貝也被人搶光了,絕不可能留到現在等着我們,金道友提這個做什麽?”
金非道:“水道友既然知道這段歷史,就該明白俞州有寶不是傳聞。雖然這些年幾乎沒人再來這裏探險了。但總有一個兩個不死心想碰碰運氣的。地上的好東西被挖完了,那麽地下呢?可巧還真的在無意中撞了大運,發現了一下地下洞窟。”
慕萱思忖道:“金道友說的這個好運氣的人是誰?是他把這消息透露給你的,可靠嗎?”
郭睿暗暗給慕萱使個眼色,想告訴她不要太沖動。從另外幾人的角度來看,慕萱這麽問顯然是相信了金非的話,并且很感興趣想去一試,有些魯莽了。
慕萱對他的擠眉弄眼視而不見。靜靜等着金非的回答。但從神情和話語上說,她既顯得猶豫不信,也恰到好處地保留了一絲期待和興奮。難怪郭睿會信以為真。
金非頓時有了種勝券在握的感覺,笑道:“這兩人是我的好友,也是鳴風樓的結丹修士,我家老祖宗與其中一位的長輩乃是世交,他們沒有理由騙我。即便騙了我,有你們幾位在。他們兩人也讨不了便宜去。當然,前提是你們得相信我說的話并願意幫我。”
鳴風樓?世交?慕萱猛然想起與父親有很大關聯的鳴風樓于長老。一瞬間腦子裏似乎有什麽東西猛然閃過,她卻無能抓住。懊惱不已。鳴風樓、金家、父親、神秘的血腥祭禮,好像一張錯綜複雜的網,撲朔迷離,倏爾來去。
水蝴蝶道:“我們當然是相信金道友的,只不過鳴風樓的兩位……”
郭睿适時接道:“不錯,咱們若去了,應當是按個人身份吧?鳴風樓的兩位道友身後有門派撐腰的話,除了慕道友,我們幾個可都難以抗衡。”
金非道:“這一點大家可以放心,那兩位也是私下裏行動的,不會有鳴風樓插手。如若不然,他們也不會找我這個外人來了。我不妨告訴大家,這兩位在鳴風樓地位稍低,所以發現寶貝之後才寧願與咱們平分,也不願便宜門派中那些權勢熏天的同門。”
幾人想想,也是這個理。一直沉默的江如夜忽然道:“那還等什麽,何時動身?”
金非得到他的催促,非常歡喜,道:“這個暫且不忙,鳴風樓的兩位道友要先把門派事務處理完才能趕來,大約還需兩天時間。我們可以先在俞州城內逛逛,平日裏忙于修煉,趁這個機會放松一下也好。”
郭睿笑道:“如此甚好,雖然我不嫌法寶多,可這剛來就忙活大事,總覺得像是被金道友特意喚來幹活的一樣。”
說完,幾人一陣大笑。
金非忽然正色道:“說到法寶,有一事我必須事先告訴大家。此處地下洞窟雖然已經證實确實沒有被人發現過,但裏面究竟有沒有法寶還不能斷定。萬一大家出了力什麽也沒有得到……”
郭睿滿不在乎道:“那也沒什麽,反正不遠,就當吃飽了活動活動筋骨好了。”
金非道:“幾位道友能體諒就好,畢竟我們五人相聚為重,探險一事只是附帶一提。據說那洞窟有厲害陣法保護,屆時還請慕道友多出一份力。”
慕萱笑道:“金道友客氣了,應該的。”
說完正事,幾人各自回房。畢竟遠道而來有些勞累,前往未知洞窟還不知道會碰見什麽,養好精神十分必要。
慕萱一路想着回到了房間,機械地坐在床邊,不住想鳴風樓那兩人究竟要幹什麽。
若說金非真的就是好心想要大家一起去挖寶藏,打死慕萱她也不信。她認定了金非此行不懷好意,那就只能往壞的方面想,如此一來,鳴風樓的兩位結丹修士要麽是跟金家一夥的,要麽也被金家利用了。
再想到于長老和下落不明生死未知的父親,慕萱更傾向于他們是一夥的,共同醞釀着一個驚天陰謀。
想了半天也理不出個頭緒,慕萱這才想起葉無雙還在暗中跟随。她拿出傳訊符,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情況通通告訴葉無雙,讓他幫着分析分析。
片刻後,葉無雙回應道:“先靜觀其變,我找人調查一下鳴風樓近日有無動作。”
兩日後,金非所說的那兩人已經到來,衆人出來相見。
經金非介紹,這兩位金丹修士一個姓王,一個姓李,道號是什麽金非并未報出來。慕萱郭睿等人的信息,金非也只是簡單說了姓氏,并沒有讓雙方深入了解的打算。
王長老和李長老大概知道金非已經說了他們找外人合作的原因和目的,所以面對衆人時有些讪讪的,仿佛很丢面子。好在在場的一個兩個都是人精,沒誰故意去戳別人不痛快的點,連最不靠譜的郭睿都中規中矩地客套着。
金非提議給王李兩位道友一天的休整時間,衆人自然沒有異議。
這時,葉無雙的最新消息也已經傳過來了。明面上,鳴風樓一切如常,并無特別的舉動。不過他也說了,低階修士消息來源少,若鳴風樓真有重大隐秘之事,多半是只在高層之間流傳,秘而不宣。看來這個消息是由聖門在鳴風樓的卧底弟子提供的。
不管是真是假,這一趟地下洞窟之行慕萱是去定了。只要有一分的可能性,她都不會放棄尋找答案的機會。
第二天一早,金非為首的一行七人悄悄離了俞州城,往西部山區而去。這麽浩蕩的一群高階修士集體行動,即便刻意低調再低調,聲勢仍然很壯,引來了不少修士的好奇圍觀和指指點點。當然,威懾力也不是擺設,所以只有人小聲議論,沒人敢跟過去瞧。
為了甩掉那些窺探的神識和目光,金非帶着衆人在大大小小的山峰間來回繞了幾圈,最後才由王李兩位修士指點着慢慢靠近一處不顯眼的低矮峰嶺。
王長老小心戒備地往四周看了看,對幾人道:“就是這裏了,我與師弟追捕妖獸時無意間靠的太近,才發現輕微的陣法波動。看周圍情形,已經很久沒人進去過了,說不定就是前人遺留的洞府遺跡。”
金非道:“咱們這些人中慕道友最擅陣道,有勞慕道友檢查一下此陣,看是否穩妥。”
慕萱走上前去,果然在一個不大的洞口處感受到了法陣存在的波動。法陣的氣息并不強烈,須得走到極近處才能覺察。慕萱用神識探查片刻,回身對衆人道:“只是一般的防禦陣法夾雜着幾個隐匿禁制,看結陣手法,至少在三百年以上了。我破陣需要半日時光,還請衆位道友從旁協助。”
衆人紛紛答應下來。
金非站在慕萱身旁,笑道:“慕道友果然令人大開眼界,有你在,肯定不虛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