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蕭疏身形一動,已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公子,別失了你的身份。”稍胖的侍衛臉露怒意,腰間的佩劍竟拔出了一半。
“你對我如此說話,難道不是失了身份?”蕭疏往前一步,與兩個侍衛近在咫尺了。
“你真還把自己當成三公子了?糊塗了吧。”稍瘦的侍衛一臉的輕蔑,随手推了蕭疏一下。
蕭疏被推得往後退了一步,多日積攢的怒氣立刻湧上心頭,一拳當胸擊出。
稍瘦的侍衛反應很快,還未放下的手随着前伸,想抓住蕭疏襲來的拳頭。
就聽兩聲咔嚓,一聲慘叫,侍衛的手掌沒有抓住蕭疏的手,反而被蕭疏的拳頭硬生生把手掌從手腕處擊折了。
不僅如此,蕭疏的拳頭并沒做任何停頓,徑直打到了侍衛的左肋處,左肋立刻凹陷下去。
稍瘦的侍衛立刻倒地,昏死過去。
稍胖的侍衛看着倒地的侍衛,愣了一下,很快回過味來,斷喝一聲“找死”,碗口的拳頭全力朝蕭疏擊來。
蕭疏也不想到,侍衛如此不堪一擊,也愣在那裏。
他發覺時,胖侍衛的拳頭已挨到他身上了,他連忙側身,胸部躲開了,可左臂還是被掃了一下,手臂絲絲疼痛。
蕭疏也未多想,右臂揮出,手掌帶着勁風掃過胖侍衛的左臉。
就聽啪一聲脆響,胖侍衛發出一聲悶哼,嘴裏血沫噴出,一顆牙齒穿透右側的臉頰而出,帶着血色掉落在地上。
胖侍衛腳步踉跄地退後一步,痛苦地捂着左臉,發不出聲音,一臉驚恐地盯着蕭疏。
“滾出去!”蕭疏怒喝一聲。
胖侍衛拽起倒地地上的瘦侍衛倉皇地走出去了。
蕭疏回過身時,夜玉還愣在那裏,明亮的眸子裏閃着驚詫的神情。
“吓到你了?”他這是第一次面對同類的人族出手,他不明白是自己過于強大,還是兩個侍衛太弱。
夜玉搖搖頭,目光在審視着面前這個差不多年齡的少年,輕聲說:“沒有,我只是不知道,丹體境會有這麽強大的功力,培養我們藥人的那些藥師似乎都沒有你這樣強的功力。”
“是嗎?”聽了夜玉的話,蕭疏感到身心舒暢,看來,遭受十五年的欺負并沒有白挨,以此判斷,自己最起碼在不知不覺中擁有了人族第六重丹體境以上的功力了。
“公子,你為了我一個藥人,痛擊了國主的貼身侍衛,國主會不會怪罪于你呀?”夜玉不無擔心地問。
蕭疏愣了一下,他知道,自己不是永素,當然也不是國主的三公子,跟國主沒有任何關系,不知出了什麽狀況,他被認作了永素。
他痛扁了國主的貼身侍衛,國主任何對他,他真還無從知道,但為了安慰夜玉,他還是說道:“放心,沒事的。”
“嗯,”夜玉嫣然一笑,說,“到了這般時候,相比公子已經餓了,我去吩咐準備飯食,公子有什麽喜好的,告訴夜玉。”
“沒什麽特別的喜好,只是甜食,我不太喜歡。”蕭疏想了想說道。
“嗯,我這就去了。”
蕭疏點點頭。
夜玉轉身向外走去,腰肢輕擺,秀發飄逸,蕭疏的目光禁不住跟住了夜玉的背影。
夜玉走到屋門口,秀發一甩,轉過頭來,兩人的目光遭遇在一起。
蕭疏呼吸一滞,臉上似有熱流湧起,好在夜玉只是甜甜地一笑,又轉身出屋去了。
蕭疏平定一下心神,環顧整個房間。
這裏只是一間卧室,卻不是招搖山的小石屋能相比的。
織錦的床帳上繡制白鶴飛空,玉兔伏地,青草萋萋。象牙的案幾,白玉的茶杯,寶石裝飾的玉壺……
一切都顯示着富麗堂皇,王公貴族不是平民百姓家相比,何況這裏是青丘國三公子的卧房,當然不能一般。
“是我的素兒回來了嗎?”蕭疏正在環顧,忽聽門外傳來柔柔的聲音,随着腳步聲響,一個婦人走了進來。
婦人玉簪束發,蔥心綠的上襦織就幾片牡丹花片,白色長裙上點綴大片的鳳翅,身材略顯富态,更顯示出她的雍容華貴。目光中透着期待,還有點滴淚光閃動。
蕭疏沒有說話,他知道,這個婦人是在喊他,可他并不是永素,他在等待婦人的反應。
婦人快步走到蕭疏面前,先是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蕭疏,但随後喜極而泣,上前一步緊緊抓住了蕭疏的手,啜泣着說:“素兒,幾日找不到你,可吓壞娘親了。以後,再也不要挑戰這個,挑戰那個了,多危險,你要是有個好歹,娘親還能活在這個世上嗎?”
“夫人,你沒認錯人吧?我不是你的素兒。”蕭疏并不想诓騙這個思兒心切的婦人。
“難怪你父王說,你箕尾山挑戰,出了點狀況,竟然連娘親都不認得了。來,讓娘親看看,身體受傷了嗎?”
婦人邊說邊按摸着蕭疏的身體,眼裏含着淚光說,“這才幾天呀,素兒就瘦了,只是還好,身體沒有傷。”婦人有悲有喜。
蕭疏無語了,看來不僅這位婦兒認為他是永素了,連國主都這麽認為。
難道自己和那個永素太過相像了?蕭疏只能這樣解釋。
婦人把蕭疏拉到床邊坐下,邊緊緊攥着蕭疏的手,邊絮絮地說,從那個永素小時候如何頑皮到致愛武力到處挑戰武力高手,讓她如何如何地擔心。
蕭疏看着婦人慈愛的目光,感到一股暖流游遍全身,他多麽希望,有個這樣的母親,攥着他的手如此絮絮叨叨。
可不是,他只不過是別人的替代品,正替別人享受着母愛。
他又不忍心揭開真相,讓這個婦人傷心欲絕。也許,那個永素回來的那一天,他會恢複自己的身份,當然,那個時候,他也會失去突然而來的家的溫馨。
……
國主府的另一處,一間豪華的寝宮裏,兩人相對無語。
一個人正襟危坐,眉頭緊鎖,另一個對面手按劍柄而立,面無表情,可一雙眼睛精光閃爍,淩厲無比。
“天靈,只能這樣了嗎?”坐着的人擡起頭看着面前的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