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知道起風了?通過觀察周圍的事物。
那一片濃密的樹林裏傳來了“沙沙”的聲音,伴随着“沙沙”聲落下的是漫天的樹葉,它們再也沒有機會像夏季那樣有力的抓住樹枝,只有無奈的随秋風而去,讓人踐踏。
這樹林間紛紛落下的樹葉,有少許的搭在了那些人的身體上,而這樹林間僅有的一處空地也早已經都被落葉厚厚的蓋了上。
随着匆忙的步伐,些許葉子又翻騰了起來,這一時聽這林間的後來者道:“堂主!”
身,風姿特秀,态,龍章鳳姿,面,天質自然的那一人是殷煅目,他當然也就是神秘門主口中的煅目。煅目聽到來人的聲音後将自己肩膀上的一片葉子,無情的撣落了下去,接着他緩慢的轉過了身子,淡淡的道:“知道了。”
方才那人也就退在了一邊。
沒過多久,又有一個人影迅速在樹林間穿梭,最終也來到了這片空地處,來到了煅目的眼前。還沒等看清楚他的容貌,他便立即單膝跪地行起了禮,“堂主!”
煅目向着他的位置邁了一步,道:“起來說話。”
“是。”這人起身後的剎那,畫面随即聚集在了他的臉上。這不是先前在南香酒館西面位置坐着的那位先離開的面生客人嗎?很快他便回禀道:“堂主,據屬下觀察,那個姓鐘的果然有問題!”
“說說看。”
“在王子瑞他們動手的時候,一個酒杯從桌子上脫落快要摔在地上的時候,那個姓鐘的手指突然下意識的張了開,當時他明明可以抓住酒杯,但他卻眼睜睜的看着酒杯在他手邊劃過摔在了地上,那種反應速度是一般人不具備的,所以屬下敢斷定他在故意隐藏自己的武功。”
聽到此煅目的眼睛忽然靈動了一下,煅目問道:“其他人呢?”
“只見到了小楊和那個博士,小楊一副膽怯的樣子,計劃開始後他只是灰溜溜的走開了,我想應該是報信去了,至于那個博士倒是始終在場,但是卻也沒什麽反常的,再到後來姓鐘的就出來了。”
“老板呢?”煅目又問道。
“那個姓鐘的自稱是老板,至于那個女老板在我離開之前倒是沒有出來,不過請堂主放心,厲封還在南香酒館,只要那女老板出來,一定不會逃脫他的眼睛的。”
也就在這時煅目聽道:“堂主,厲封回來了!”随着身後另一位屬下這一聲提醒後,煅目将目光挑向了遠處。
不過片刻,厲封來到了煅目的身邊,這厲封便是南香酒館西面那第二位面生客人,也就是在南香酒館丢下銅板悄悄離開的那位。厲封道:“堂主,是她!”
煅目的目光驚喜的燃起了火焰,“你看仔細了?”
“嗯!錯不了,螓首膏發,杏眼彎眉,素質參紅,郎豔獨絕的她若是挽起長發,的确很像一位公子。”厲封描述道。
“真是太好了!”煅目興奮的道。
厲封問道:“堂主,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麽?”
“呵…不必了,你們回去将這些告訴門主就夠了,其他的我來做就好了。”煅目冷笑過後吩咐道。
“是。”
接着煅目左右的其他人也都依依離開了樹林…
南香酒館經過那短暫的插曲後,似乎并沒有影響到酒客們的雅興,該喝的喝,該笑的笑。有的甚至還在嘴上替這南香酒館打抱不平,大致的意思是說:別家酒館嫉妒南香的生意,便雇傭這些人來鬧事的。
楚姐顧盼了刻酒館裏的所有人後,有些沉重的向鐘夜雨道:“鐘大哥,你來一下。”
鐘大哥領會道:“好。”在随着楚姐走着的同時,鐘大哥滿臉笑容的與客人客套着,“呵呵…客官請慢用…請慢用…”
距離酒客遠了時,鐘大哥三步并作兩步的緊追上楚姐身旁,抓着的她的臂彎暗含他意道:“阿雲!”
楚姐側目瞄了一眼在自己臂彎上的鐘大哥的大手後,道:“我們到裏邊說。”随之楚姐便拉着鐘大哥走進了一間安靜的屋子裏。
走進了屋子後的鐘大哥臉色立刻變得難看了起來,再也沒有半點笑容,原來他方才的笑容卻都是裝出來的。
而楚姐也是屏了屏氣後才開口,她道,“鐘大哥,今天的事你怎麽看?”
“我也覺得奇怪,我們“南香”一直都是好好的,似乎也并沒有得罪過什麽人,怎麽突然就出了這種事?”鐘大哥不解的說道。
“我覺得沒有那麽簡單!”楚姐凝起了眉。
“啊?不會吧!”鐘大哥驚訝道。
“收留為之的時候你不也是擔驚受怕的麽!”楚姐瞄了一眼鐘大哥後,愁容更重,“這次和收留為之的時候不同,我的心間泛起了不安的感覺,有種四年前的感覺!”
“如果真的是他,我們還是…”鐘大哥說到這裏猶豫的咂了咂嘴。
“我也只是懷疑,也沒有什麽證據,或許真如酒客們所說的是別人嫉妒我們“南香”的生意紅火,故意來搗亂的。”楚姐的眉頭忽然舒展開了,只是她的心不受控制的還泛着不安。
“也好,再觀察觀察。”鐘大哥也松了口氣,“就算真的有意外,阿雲我也肯定會保護好你的。”說着鐘大哥握住了楚姐纖細的手。
楚姐立即掙開了鐘大哥的手掌,那一時她的面目間泛起一絲奇怪之色,楚姐徑直走了兩步後,道:“當時為之有什麽反常嗎?”
“哦…說到為之我本來是留了個心眼。”鐘大哥尴尬的放下了手,湊近了一步道,“開始的時候我在暗處觀察,想着看看他是什麽反應,結果他并沒有特殊的情況出現,反倒是後來我差點露了餡!”
“沒讓旁人發現什麽吧?”
“幸好我即使收手,在那種情況下,應該沒什麽大問題。”鐘大哥慶幸的說道。
“那就好。”楚姐欣慰道。
突然間鐘大哥似乎又想起了什麽,眉頭緊鎖了起來,“阿雲,為之是不是說過他會些武功?”
“是啊,怎麽了?”楚姐問道。
鐘大哥的眼睛游離了起來,他有些神經兮兮的道:“不對…不對…”
“鐘大哥你怎麽了,什麽不對?”楚姐疑惑的望着鐘大哥。
“對于習武之人來說反應、速度是一要義,為之說他會武功,既然同是習武之人,我有反應,為什麽他沒有絲毫反應?”鐘大哥疑問道。
楚姐的睫毛眨動了起來,顯然是在思考着。片刻後楚姐目光一定,道:“鐘大哥你覺得是為什麽?”
“一種是他是學藝不精的半吊子,二便是他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鐘大哥認真的說道。
“看得出來,為之不是那種自吹自擂的人。”楚姐低垂着目光說着,“難道…”一番思忖後,楚姐目光突然一驚,“難道為之真的是故意在隐藏身手?!”
在與楚姐一番不可思議的交視後,鐘大哥的目光趨于柔和了下來,他道:“如果真是這樣,他為何要隐藏自己呢?”鐘大哥思慮後,向着楚姐疑問道,“阿雲,為之到底讓你替她隐瞞什麽?”
楚姐才有些恢複平靜的心,在聽到鐘大哥對水為之的仔細分析後,心中又泛起了漣漪,她,沉默了下來。
沉默過後,楚姐的眼中泛起了冷冽的寒光,她說道:“鐘大哥就今晚吧,若是為之真的是口蜜腹劍之人,那麽我替他隐瞞的便是一個可笑的借口,若是他不是,我會将他的秘密字字句句的與你道來,免你疑心。”
在黑夜未到達之前南香酒館一片和諧,而當黑夜悄然來臨後,南香酒館似乎變得沉悶了起來…
今夜的南香酒館會發生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