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舞
月亮暗去一些, 灑下柔和光暈，浸潤得意識浮浮沉沉。
臨岐感覺被她吻過的臉頰和頸側，有些微的癢意。
他以為是她的發絲掃過留下的餘韻, 卻不料梁悅小聲地喚了一句。
他睜眼, 她的視線正緊盯着他脖頸。
“怎麽了？”
她的指尖仿佛帶着光點, 輕輕撫在頸側。
是鱗片。
臨岐下意識想擡手捂住。
梁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手腕, 回顧道：“因為我親了這裏？”
說罷點點他胸口。
黑色鱗片從頸側蔓延至小半臉頰。
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芒, 從高處望去, 像皲裂的傷痕。
臨岐全身被火燒沸，答不出話。
梁悅嘿嘿一笑, 撲進他懷中，将頭枕在他肩頭，細細看他的鱗片。
臨岐被她這樣看着, 有些局促, 他的手環抱上來, 将她的視線埋進他胸前。
兩人在小榻上相擁, 擠擠挨挨, 捂熱了微涼的寶石。
“硌嗎？要不要…”
把鏈子撤下去。
話還沒說完, 梁悅的手移動, 撥弄到另一邊，笑：“你說呢？”
臨岐微微往後撤身, 舌頭打結：“不是……”
梁悅擡眸, 盯了那些鱗片一會, 扯動他脖子上那根細鏈，刮過鱗片。
“悅悅……唔。”
明明說好跳舞, 現在身體鏈是戴上了，舞卻跳不成了。
她貼了上去，幹脆用舌尖在凹凸不平的表面點觸起舞，感覺到他臂膀上的肌肉都鼓起，應該是舒服的吧？
臨岐深喘兩聲，握住她下巴，低下頭來封住她唇舌，阻止她的冒進。
“別親那裏，我怕我會失控……”
是怕變化出奇怪的樣子來？
梁悅歪頭，五指卡進他大掌晃了晃，解釋：“我只是想見到你所有的樣子……不過你有顧慮，那我不亂來了。”
臨岐凝眸看了她一會，結實的臂膀摟緊她，突然飛身而起，直接從窗子跳回房間。
寶石碰撞聲中，梁悅被他壓入溫衾軟枕，送上一個綿密悠長的深吻。
終于能将礙事的鏈條和布料都扯落。
沒有了阻隔，臨岐有些急躁地貼着她。
她溫暖的掌心攀在他脊背，往下按揉。
所過之處，皮膚上似乎有火焰在翻滾，微痛中帶着麻癢。
後背蛇鱗蔓延，他嘆息：“你這個小壞蛋，讓我定力越來越差了。”
梁悅回嘴：“我的榮幸~~”
臨岐撐在被上，豎瞳緊緊鎖定下方的人。
然後她擡起雙腿，纏着他後腰。
【人蛇！！人蛇！！！嘤嘤嘤！！！】
梁悅滿眼期待——就像集郵一般，她好像就差他一種樣子沒有集齊了……
臨岐：“……”
她的底線到底在哪裏？！
他的鱗片随着她的觸碰而生長、翻滾，張開時細細地顫抖。
見他似乎有些難受，她輕聲問：“還好嗎？”
他撐下去一些，吻住她眼睛，不想讓她看見他的身體如何化形。
視覺被溫潤雙唇吻滅，但觸感因此更加突出，梁悅感覺腿面一沉，熟悉的鱗片游動傳來，接着她的雙腿便被緊緊束縛。
然而臨岐還擁抱着她。
“蛇蛇？啊！”
興許是怕壓累她，臨岐摟住她，一個利落翻身。
她剛睜眼，便感覺有物事擠在緊縛兩腿之間，她下意識扭頭去看。
臨岐按住她的腦袋，磁性微啞的聲音引得胸腔共振：“悅悅，別看……”
梁悅：“……”
梁悅：“你什麽樣子的我沒見過？！”
真是的，也就這點小癖好了，就在眼前了都不給滿足的？！
明明上次他變回蛇身，她也沒有害怕呀！在擔心什麽？
她腹诽着，扯開他手掌，偏要轉頭去看。
然後便見她腿間的物事一閃而過，接着肌膚上傳來的摩擦中帶着一點瘙癢。
“你！”
她不服氣，往下一滑，引得身下人猝不及防悶哼一聲。
那東西冒出頭來，她便看見了，略顯猙獰的倒刺。
徹底暴露在她眼前，臨岐喉結滾動，咽下口水。
梁悅回過頭來，撐在他胸前，正色道：“我要跟你說個事。”
臨岐細細觀察她的表情，緊張又詫異：“什麽？”
“你不是說過嗎？你們妖修以原身為傲，但為什麽你總怕我會對你的原身有什麽不好的想法呢？”梁悅親親他的下巴，“我說過很多次呀，我不介意。”
臨岐感動之餘，解釋：“畢竟你沒有真正接觸過，跟你們真的不一樣……”
梁悅動了動腰腿，笑道：“這不是正在接觸嘛！”
她撫着那些因為她而顯現的鱗片，彰顯主權般：“而且，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所有的模樣。”
臨岐将她抱上來一些，擁緊了她，眼神纏綿熱烈，應道：“我是你的。”
靈活的蛇尾與修長的手指，在她肌膚上游弋，從不同的方向，去向同一個目的地。
最終相遇于溫暖的水徑門口。
卻還要謙讓一番，手指先按門鈴，蛇尾緊随其後，在兩扇門扉上流連。
梁悅羞紅了臉，嗔道：“幹什麽呢？！”
臨岐輕笑一聲，張嘴銜住她唇瓣的同時，分叉舌尖分開她的雙唇，攪動一方水澤。
手指溫熱，尾尖稍涼，最後都被染上同一溫度。
梁悅的注意力被幾處同步拉扯，不知道落去何方。
臨岐卷着她側了側身，動作間摩擦和重力帶來的壓迫，讓他加快了速度。
“覺得不舒服就說，我會停下來。”
“嗯~”
修仙界就是這點好，累到極致，幾個小法術就收拾妥帖。
溫熱的胸膛貼上後背，她在他懷中轉了個身，拉着他的手把玩。
梁悅拱着薄被，在被下攤開被束縛良久的長腿，上面印着鱗片狀紅痕，摸着有些奇異的酥麻。
“嘿嘿，怎麽這麽感覺，我也要變蛇了……”
臨岐幾番要停下來，反而是她覺得不甚要緊，哄他不必擔憂。
他眸光中浮着餍足，吻在她右手手腕的蛇鱗紋身。
他還沒徹底恢複人形，梁悅眼神總往下飄。
臨岐點她額頭：“幹什麽……”
“嘿嘿……”
梁悅扭着蹭蹭他肚腹，卻感覺不到，央他，“給我看看嘛！”
臨岐無奈：“看吧……”
他的嗓音還浸着事後的沙啞，特別性感，蛇尾輕輕卷着她腳踝。
腹肌人魚線與鱗片接壤，
蛇腹下卻是一片平整。
“咦，真藏起來了……好神奇。”
就在她要上手之時，臨岐眼疾手快拉住她手腕，同時擡起她下巴，警告：“你再胡來，今夜就睡不成了！”
梁悅撇撇嘴：“好吧……”
看着她面上明顯的惋惜，臨岐靠過去，哄道：“乖，下次給你摸。”
她綻開笑顏：“說好了哦！”
蛇尾纏綿，細鱗游弋，他将她攏在懷中，突然感覺這樣也很不錯，既可以擁抱她，又可以用原初的狀态與她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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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睡前，臨岐想起前不久商量好，這次回去就看情況向方雪溪透露他的身份，他有些擔心方雪溪的反應，畢竟她們是主觀上隐瞞欺騙了她和顧煜風。
梁悅見他居然有一抹罕見的愁色，奇道：“咱們都和師姐這麽熟了，再說她早就有心理準備了，不是嘛？”
臨岐眸光轉動，問：“你給師姐去信，她真的沒有問什麽？”
梁悅道：“沒有哇！甚至她對我們在一起的事也沒有多說什麽呢~~一點也沒覺得奇怪。”
她想起之前方雪溪對于臨岐進階速度的懷疑，還提醒過她要小心不要被他利用……
不過這次回去，修為突飛猛進的是她，她相信，師姐看到，肯定會誇她棒棒，嘿嘿！
“咳……”臨岐有些尴尬，方雪溪當然不奇怪了，畢竟當時就只有梁悅一個勁地想走什麽原書劇情，人家師姐弟早就都看出來他的心思了！
“算了，不多想了，到了就知道啦！反正我相信師姐~~”
梁悅打了個呵欠，調整好睡姿，意識漸漸陷入夢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