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戒
又在路上了。
還是白天趕路, 入夜便找地方藏起手镯,修煉或休息,息壤放風已經十分熟練, 和貝果配合, 內外監測, 不用操心。
結束這晚的修煉後,梁悅和臨岐确認, 她的修為水平已經穩定在抱元中期,臨岐自己則恢複到了抱元後期, 也就是妖修的固丹後期。
自從親密變多, 兩人的修為差距也在逐漸縮小。
梁悅域臨岐商議好,回去要看情況跟師姐師兄坦白, 所以這修為也就不用遮掩了。
今晚夜色正好,梁悅拉着臨岐去院子裏曬“月光浴”。
為了不對外界的季節變化失真,入夜後, 秘境內也是秋風蕭瑟。
梁悅本來想把睡衣脫了, 馬上被臨岐以萬一着涼為理由阻止。
梁悅:“……”
不是, 什麽鬼借口!這是她的秘境欸!
“好吧……”月色下, 他又扭扭捏捏地緊張, 梁悅眼珠轉動打量, 好心放過他, 但要求道,“那你給我按摩按摩, 總覺得最近腰酸背痛呢……”
臨岐腹诽:撒謊……
進階後, 她精神更好了, 怎麽可能“稍稍折騰”就腰酸背痛!
但梁悅已經趴去小榻上,抱了雲朵狀的抱枕枕好。
臨岐走過去, 感覺沒法下手。
“愣着幹啥?”她擡頭,将他拽到面前,再趴回去。
這個距離……她肯定是故意的。
臨岐不自然地弓背彎腰,大掌按在她肩膀,開始揉捏起來。
梁悅對着前方:“嗯~~”
臨岐:“……”熱意瞬間從耳朵開始蔓延。
也許是她自己也感覺自己這聲“嗯”走歪了,梁悅道:“蛇蛇,我感覺,我自從來了這裏,感覺就沒有停下歇過,一直都在路上奔波啊!”
現在想來,一開始在素方宗看她們的宗門大比的那幾天,竟然才不過是幾個月前,而且她有預感,不等搞定天衍宗和肅通這幾個禍害,根本閑不下來!
臨岐正了正心思,往她後背按去。
他答道:“其實我也奇怪,怎麽你是招惹是非的體質嗎?”
“這裏,再捏捏……”她指了指脖頸,嘆道,“穿書人的命運吧!”
臨岐的大掌依言挪過去,力道正好。
他手下不停,但心裏卻十分不喜她提起這個“穿書”、“原書主角”。
他的眼光轉到了她手腕上的兩個子環,心道,她怎麽還不提子環的事呢?為什麽要做兩個?
別扭一陣,最後還是沒忍住,他問道:“悅悅,為什麽你讓雲隽打兩個子環呢?”
梁悅“啊”了一聲:“對了!”
她坐起身來,将子環從手上取下,放在手心,然後将其縮小成一大一小兩個戒圈。
臨岐眸光閃動,他明白她的意思了。
梁悅擡頭,拉住他大手,解釋:“我們那邊,情侶都有一些小物件……”
“是定情信物啊……”
臨岐低頭吻了吻她頂心,他直覺,在戴上這一對戒指之前,他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麽?
梁悅把那只稍小的子環戒指放在他掌心,彎了笑眼:“對,這既是我們的信物,又是回家的鑰匙。”
臨岐心窩裏暖乎乎的,執她的手,下意識單膝跪了下去,然後看見了梁悅眼中的驚訝。
他,做錯了?
見他謹慎觀察她的眼神和臉色,一看就緊張。
“額,你先起來。”梁悅知道自己的訝異有點明顯,她解釋,“那什麽,我們那邊求婚才這樣……不過,跟生孩子一樣,我也不考慮結婚、成親哦!”
臨岐愣住:“你知道我們這裏成親,也就是結契的意義嗎?”
“可能有一些修為或者是壽數、命運上的聯結?”梁悅點頭,然後她看向自己的掌心,驕傲攤手,“可是,我覺得我們兩個現在的聯系,不比結契差吧?”
臨岐聽她這樣說,釋然起身,他坐去她身邊,将她環進懷中。
“你說得沒錯。”她說過她的過往,他理解她的抗拒。
他眸中含笑,回握住她的手,迅速觀察了一下尺寸,然後将晶瑩剔透的戒指慢慢從她的無名指指尖套進去。
再伸出自己的手掌,讓她給他戴上。
秋風起,吹起落葉。
梁悅撫了撫鬓發,望見臨岐既緊張又期待的表情,她暗笑一聲,拉着臨岐站起。
臨岐眼神轉換為疑惑,夾雜着小小失落。
梁悅拉過他的雙手,放去自己腰上環好,然後擡手搭着他的肩膀。
“悅悅,這是?”
“蛇蛇,跟我跳舞吧?”
梁悅領着他,簡單示意了幾下,臨岐很快領悟她說的這種舞步,接過主動權。
他的身軀颀長挺拔,肩膀寬闊堅實,懷抱溫暖舒适,梁悅貼着他胸口,笑眯眯地随着他的節奏搖擺。
秋葉随着流動的風,從兩人頭頂飛揚而過。
月色下慢舞,氣氛溫馨又绮麗,此刻,月光不再冰冷,而是像陽光一樣暖熱。
梁悅在他的體溫包圍中斜斜擡頭,打量他的臂膀。
【肩寬好啊,肩寬好放腿~~】
臨岐:“???”
臨岐:“!!!”
她的語氣十分興奮,他不會單純到以為她的意思是要坐他肩頭看風景……
他的腦海中馬上就現出書中某一頁的圖畫和描述……
他真的服了……
被她的思緒這樣帶着,他也變得極其孟浪了。
加上,她說不想結契,那麽,結契後再交尾的預設就被打破了……
看她的樣子,恐怕找方雪溪拿到避孕方法的第一時間,就要……
“咦……”梁悅瞥見他臉龐飛速轉紅,先是感受了一下兩人目前的接觸點,暗自思索:她沒有悄悄蹭他啊?這是怎麽了?
“咳。”臨岐支吾,突然靈機一動,“我、我想起我們之前在天衍宗夢境,你那套舞裙……”
“哦~~”梁悅也想起來了,嘿嘿笑,“你喜歡啊?”
臨岐舔了舔唇,卻還覺得口幹舌燥:“喜、喜歡……”
“我也喜歡~~~”梁悅從他懷中出來,“我們現在做一套怎麽樣?”
“嗯?”臨岐看她說做就做,馬上從乾坤袋中取出合适的布料、鏈條和漂亮珠寶,以極快的速度打造出一套簡單的舞裙。
這是,早有預謀?!
而且……為什麽看上去有些松垮?
梁悅三兩下弄完以後,吩咐道:“脫吧!”
臨岐:“???”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面對他的震驚和疑惑,梁悅壞笑道:“我也很喜歡,你穿給我看看~”
說罷,她手一揮,密林內的火之靈氣流動起來,截住他什麽“會着涼”的借口。
熱風擦着耳尖。
臨岐:“……”
兩人對視,沉默。
直到臨岐懸着的心終于死了……他确認,她說真的。
他從來也做不了她的主,是被迫穿,還是主動穿,最終都沒有區別。
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臨岐認命地拿起這一堆“丁零當啷”,打算去屋內換。
梁悅一把拽住他:“哎,你去哪?就在這裏換呀!又沒別人~~”
臨岐:“……”
臨岐喉結滾動,咽下口水,長指下移,準備解開腰封。
梁悅歪去小榻上,用眼神貼着他的身軀移動。
許是見他扭扭捏捏,她突然想到什麽,眼睛發亮:“等會!”
臨岐手指頓住,但并沒有放松下來。
下一刻,梁悅沖他招招手:“你過來。”
臨岐:“……”
果然,她要自己來……
将人按倒在小榻上,梁悅眼神上下掃視他,然後手指下移,“磕噠”一聲,腰封解開。
就像拆開禮物般,柔軟指腹劃過,外袍被扯下,裏衣被帶得松散。
臨岐喉結滾動,望着梁悅牽起串着寶石的鏈條,在他脖頸和鎖骨處比對。
這些鏈條做得急,不如之前夢境中的舞女飾品精致,現在被她一根根地挂去他身上,有一種随意的粗犷。
梁悅眼神專注,就像真的是在創作什麽,有點像她拿天上雲霞作畫時的神情。
寶石在她的指尖被整理,發出清脆磕碰聲,嘩啦啦地十分悅耳。
他脖子上的細鏈繞了一圈,上面有淺紫色的寶石,梁悅看着,十分滿意。
她手下用力,将他拉起來一些,吻印上來的同時,她将手裏的鏈條尾端,一股腦塞進他裏衣內。
“唔……”
不知是被她的唇舌溫柔舔舐,還是脖頸的鏈條被拉扯,喉結硌在一顆珠寶上,亦或者是從胸膛到肚腹傳來的微涼質感,刺激得他繃緊肌肉。
鏈條被寶石墜着,在他微微擡身時往下滑去,引來新一波的觸感。
然後臨岐感覺肚腹一沉,梁悅翻身坐了上來。
“悅悅!”
這是一個危險的動作……
梁悅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硌。
她放開他,笑眯眯地提出蠻橫要求:“忍着!”
她還沒看夠呢!
梁悅撐過去,扯動鏈條,讓寶石貼着他的喉結磨蹭兩下:“蛇蛇,這叫Choker。”
臨岐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寶石被他滾落的喉結推開一些。
“什、什麽意思?”
“一種飾品。”梁悅扯開一個稍帶惡意的笑容,“不過,現在,你猜猜呢?”
臨岐:“……”
被束縛的感覺讓他不自在,鏈條末端被她牽在手中拉動的場景,讓他覺得自己像是她的靈寵……
他想起了很久以前,在天禹島上對顧煜風說過的話,現在,回旋镖正中眉心——
跟做狗有什麽區別!
他臉上露出無奈的笑意。
大掌扶穩她,帶着她稍稍調整了姿勢,意味深長地抵上去:“一會別喊手酸。”
梁悅才不受他“威脅”,手下繼續,裏衣滑落,寶石反射着月光,在他棱角分明的鎖骨、飽漲緊繃的胸肌,映上絢麗的火彩。
“真好看。”梁悅的手指點過去,有些苦惱,“我本來說放過你的……都怪你!”
男色誤人!!
臨岐:“……”
他緩緩眨眼,金色眸子也像兩顆璀璨寶石,無奈應道:“好,怪我。”
“要懲罰你。”
她含笑應着,傾身下來,交付予他從心口綻放的歡欣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