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抱歉抱歉!”
正當木遷小腹閃爍微弱的紅光,有個大叔從旁邊吆喝着跑了過來,一把攬住了木遷的肩頭。
是剛路過的陳少勇。
“我這小兄弟給你們添麻煩了哈!抽煙抽煙,大家都是自己人嘛。”
看着陳少勇熟練遞煙、面帶微笑的表情,木遷就忍不住想吐槽。
通常這種實力不錯的家夥,不應該冷漠高傲、稍微拽一點嗎?這大叔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打架的時候和此時,根本就是判若兩人。
“請稍等,我請示下我們組長。”
一人對着對講機說了兩句,就看那邊即将登上宋時婧所在救護車的金發波浪卷大美女,對着這邊擺了擺手。
兩個男人左右推開,陳少勇怕木遷年少氣盛再說什麽話,直接推着他就往前面走了。
離開公園附近戒嚴的範圍,木遷開始拍打身上的泥土。
“狙神,”陳少勇叼着根煙,“還不知道你名字叫什麽,只是聽人喊你小遷來着。”
“我姓甄,”木遷輕笑着回了句。
陳少勇習慣性地遞了一顆煙過來,木遷擡手拒絕:“不會,給未成年人遞煙,你這是在犯罪。”
“嗨!男人不抽煙怎麽在外面混啊?”
“說的就跟那些成功人士的因素必然是要抽煙一樣,”木遷将身上的圍裙脫下來,稍微疊了下,搭在了肩上。
剛才故意在地上‘蠕動’了幾下,把自己搞的狼狽了些。宋時婧之前把他推倒,她腦補的那些‘理所當然’的畫面,已經讓他不用擔心會暴露什麽。
其實,他當時不露面,悄無聲息地救完人,悄無聲息地離開最好。
在對付那妖獸和馴獸師的時候,他确實是這麽做的。但等他看到宋時婧躺在地上,那個男人一步步從煙塵中走出……不知怎麽,他露面了。
木遷擡頭看着天空,墨色的夜幕剛剛鋪上,星光還有些微弱。
和一個大叔漫步在小鎮夜景中……畫風有點奇怪。
“害怕嗎?”陳少勇突然在旁邊說了句。
木遷愣了下,随後思考着自己應該有的反應,木然着面色點點頭,“嗯”了聲。
“哈哈,”陳少勇笑了兩聲,打量了木遷幾眼,“果然是狙神,剛才的時候還能保持冷靜!”
陳少勇湊過來拍拍木遷的肩膀;木遷手掌在鼻子前面揮了揮,陳少勇笑着離他遠點。
陳少勇說:“你很不錯,我聽小宋說你救了她,怎麽做到的?”
“幾盒便當砸過去,那個男人就倒下了,當時已經油盡燈枯了吧,渾身都是血。”
木遷說的有些随意,他也不覺得有必要解釋什麽。
“你還是我見過的第一個,殺了人之後還這麽淡定的,少年。”
該表現出一種普通少年的惶恐嗎?木遷想了想,現在做戲已經晚了,而且他也不喜歡裝瘋賣傻。
有的是辦法,守護自己的一切,保護重新做人的計劃。
陳少勇似乎是若無其事地問着:“你對小宋的身份不好奇嗎?今天是不是感覺,見到了另一個世界?”
“以前就看到過了,還好吧。”
“沒有被抹除記憶?”陳少勇有點好奇,“我之所以把你帶出來,就是怕你被抹除記憶。他們技術不管怎麽改進,都對人大腦有損傷,我就見過一個人被抹除記憶直接變成癡呆了。”
木遷笑了笑,對陳少勇多了點好感。
“大叔你也不是那些人嗎?”
“我算是個警察吧,通過一些辦法把自己變得強壯了些,和那些家夥不一樣,也沒法比。”陳少勇咂咂嘴,表情有些無奈,“他們不是跟小宋那樣會用魔法和法術,就是跟電影裏面的那些超人英雄一樣,有超越常人的力量。”
一邊說,陳少勇觀察着木遷的表情,發現這個小夥子很淡定,就稍微放下了心。
木遷故意說了句:“靈力、變異、修行三個系統嗎不是,大叔你應該算是第三類。”
“你倒是知道的挺清楚啊!”陳少勇嘿嘿笑了聲,“不過不一樣的,你不是這個圈裏面的人,也看不真切。只有超越常理的力量,不管是強是弱,才能算是除……跟你說這些幹嘛!那啥,把剛才的都忘掉吧。”
“為了不變成癡呆,我也不會亂說,剛才謝謝大叔了。”
木遷打了個哈欠,拐過街角,小吃店和網吧就在兩個方向了。
“少年,你真是普通人?”
“不然?”木遷笑了笑,轉身朝着小吃店走着,擡手擺了擺,算作告別。
路燈照耀着他的背影,果然和平常的高中生沒什麽不同,只是步伐沉穩了些、腰杆筆直了些。
陳少勇摸着下巴,站在那一陣琢磨,低頭看了看,彎腰撿起了一顆石子,對着前面的少年就扔了過去。
嗖——
啪!
木遷捂着腦袋蹲了下去,猛地扭頭,目光兇狠地扭頭看了眼。
某大叔正若無其事地揣着口袋走向遠處,揣着口袋吹着口哨,還四處看着路邊的花花草草。
“喂!”木遷把地上那塊石頭拿了起來。陳少勇扭頭一看,抱着頭開始猛竄;這跑的,比他追那小髒辮的時候,快多了……
“幼稚!”木遷咬牙罵了句。
竟然用這種辦法試自己!能不能高大上一點!
……
回到小吃店的時候,這裏已經過了最忙的點,臨時被喊過來的娟姐忙裏忙外的,朱宿正在收拾被他不小心打碎的玻璃杯。
“我回來了……”
這次是真的有氣無力。
娟姐關心地喊着:“小遷,你沒事吧,身上好多土。”
“沒啥大事,”木遷笑容有點郁悶,捂着腦袋上的包。“外賣我給弄丢了,摔了一跤……那客人投訴沒,沒投訴我再去送一次,從我工資裏扣就好。”
“咋了這是?被人搶劫了啊?”
朱宿咋咋呼呼地跑了過來,接過木遷肩上的圍裙。
“小點聲,別打擾人吃飯,沒什麽事。”
木遷笑了笑,并沒告訴他們自己剛才去做了什麽,身上這些土也是演戲弄出來的。
“對了晴姐,那個家夥今晚可能就不回那邊了。”木遷說了個善意的謊言,“她被家裏人抓走了。”
晴天對他眨眨眼,他則眨了回去。
朱宿:“你們眉來眼去的幹啥呢這是。”
本來說好木遷送外賣回來,朱宿就回家打游戲,不過朱宿看木遷有些狼狽的模樣,難得講了次義氣,在這裏一直呆到了八點半。
總是有些心神不寧,娟姐和晴姐既然都在,他就早離開了次,和朱宿一起回去接小靈了。
心緒不寧……
倒是有點挂着,宋時婧那個笨手笨腳的除妖師現在怎麽樣了。
其他倒也沒什麽,自己的身份不會暴露,頂多是被人注意罷了。他已經決定,接下來再也不攙和這種事,拿便當英雄救美,做一次就夠了。
下次拿拖鞋比較不錯。
“小遷,我可是感覺你女朋友和那個大叔這樣下去很危險,”朱宿在路上捉摸着,“不是說成熟的男人比較受女孩子歡迎嘛。”
木遷:“去……”
“你可長點心啊,藍顏這種東西,加點黃,可就變綠了。”
木遷:“我去……”
“真的!”朱宿一瞪眼。
木遷都懶得吐槽,一腳踹過去,朱宿賊笑着跑開。
“哈哈,開個玩笑,知道你們沒什麽行不行!真是,多大人了還害羞,現在風氣這麽純情……純粹的濫情吶。”
打了個哈欠,木遷郁悶道:“行了,別研究這些有的沒的;回家好好打你的游戲,這兩沒事不要往外跑了,你妹也是。”
“怎麽了?”
“不怎麽太平。”
朱宿想起木遷回來時候狼狽的模樣,還有渾身的泥土、帶着草葉的發型。
莫非,小遷在路上,被女**襲擊了?
念及于此,他身上的肥肉一顫,決定今晚回家打扮打扮,就出去溜達幾圈。
當然是開玩笑,朱宿對自己的純真,看的還是很重要的!
就是一直沒機會送出去吧。
接了小靈出來,木遷對今天帶着他們出去玩的朱媽媽鄭重道謝,還是婉拒了被朱媽媽開車送他們回家的提議。
家訓:能不麻煩別人,就不給別人添麻煩。
“小秀再見,朱哥哥再見……阿姨叔叔再見。”
小靈迷迷糊糊的告別,還打着哈欠,在外面玩了這一天,妹妹牌的電池也被耗沒電了。
“哥,背我,講故事,不準講鬼的。”
“遵命小公主,唉,這就是當哥的命啊。”
“讓我趴着睡會,現在天氣這麽熱,我也不會感冒……”
小靈輕柔的身子在自己背上,托着她瘦瘦的大腿,少女的幽香伴着夏夜的微風在鼻尖徜徉。
木遷精神恢複了許多,背着她走出小區,又是兩人騎車回家的經歷。
“哥,小秀又說了半天你好帥好有氣質什麽的,她喜歡你哦。”
“你們這些小女生知道什麽喜歡不喜歡的。”
“哼,”小靈緊緊抱着木遷的腰,臉蛋貼在他的背上,鼻尖嗅了嗅,“有不是咱家的洗發水味道!”
木遷已經慢慢地哼起了熟悉的歌謠:“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了罪……”
“哥哥唱歌好難聽哦。”
“敢嫌棄跑着回家!”
小靈同學很機智地委屈求全:“絕對的實力新聲代!我們張揚的就是個性!流派就是靈魂!”
木遷頓時滿意的笑了。
……
時間:半夜十一點半。
地點:上次朱宿去給妹妹買零食,遭遇到幼靈妖的那個路燈下。
出場人物:朱宿,腿功高手小髒辮。
又被妹妹派出來買零食的朱宿,路過這塊的時候,下意識地将自己的衣服裹緊了些。
他不記得發生過什麽,只是下意識在這麽做。
前面好像有個人影?仔細一看好像并沒什麽……
走過路燈的視界線,朱宿視線的餘光看到了某種很閃的光亮,扭頭去看,竟然是一口整齊的白牙。
一個男人站在那,隔了幾米他竟然差點沒發現——如果對方不笑的話。
非洲人民啊?
“嘿,那小子,把衣服脫了。”
朱宿頓時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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