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45 章 番外7

第45章 番外7

謝必安提着一顆會嚷嚷的頭,去收拾阿籮的身體時,路上倒了許多被她吓暈的鬼魂。

無頭女鬼忒吓鬼,

鬼魂倒得歪歪扭扭,不知的以為受到了牛頭馬面的攻擊。

想起前些時日雲雨正酣時,一顆頭掉下來的光景,謝必安也覺得有幾分可怕,怎麽阿籮偏偏是個斷頭女鬼呢,這種大有顏色的女鬼,卻更吓人也。

阿籮的身體被風吹到了一棵蒼天大樹上,謝必安在樹下嘴皮子蠕動,無聲念個口訣,那有風也少動的樹,便伸出兩條兒臂粗的枝條,溫柔地掖着倒挂着的阿籮下樹。

“這頭再斷開,你就自己想辦法,別再麻煩七爺。”謝必安态度冷漠,把阿籮的頭放回她的脖頸上。

有了身體,阿籮的行動不再受限于人,樂得雙手抱住頭顱,在謝必安面前倒飄圓圈:“多謝七爺出手幫忙。”

她身上的衣服是一件輕飄飄的桃花暗紋白紗裙,擺兒有些長,飄起來可把一雙玉足藏,飄起來的時候,那擺兒晃出亂人眼的白影來,時不時還搔過頭頂,謝必安看着頭暈,扯住一截擺兒後打上一個死結:“你這個滑頭小鬼……別晃了……”

“好端端的,七爺怎的罵人呵。”被罵成滑頭小鬼,阿籮十分難過了,身體懸在半空不飄,含熱淚盯着謝必安,“為什麽要罵阿籮?七爺為何這樣呵?”

滑頭小鬼在阿籮的理解裏有兩個意思,一個是罵她是狡猾的鬼,一個就是說她的頭滑,後者的意思活生生地戳到了她的痛處。

“阿籮也不想當滑頭鬼的。”她是個滑頭小鬼沒有錯,但如果可以選擇,她才不會當滑頭小鬼。

謝必安立在哪兒靜靜地看着阿籮,沒有愧疚,也沒有要道歉的意思,阿籮等了一會兒,嗚嗚抽泣,袖着手,随風慢慢地飄遠了,且飄且說:“七爺壞,阿籮決定去當八爺的奴婢了。”

“八爺可不稀罕你。”這句話有兩道聲音,一道是身後呆在原地不動的謝必安,一道是前方徐徐行來的範無咎。

都是在阿籮話畢時說的,于是聲音重疊在了一塊,惹得阿籮臉面全無,且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左右來回飄,也找不到可以藏身的地方。

“可是八爺,二狗子還蠻喜歡阿籮的。”二狗子飄在範無咎的左肩頭處嘀咕,“她來當八爺的奴婢,我們府裏就熱鬧了。”

阿籮聽到二狗子的聲音才發現了他的身影,一時高興,也忘了害羞,牛兒見紅顏色那般,飛也似沖過去:“二狗子!“二狗子!我想死你了。”

就差那麽一步就飄到二狗子身邊了,範無咎看着迎面飄來的女鬼面不改色,一揮衣袖,召來一陣飓風,哪裏有憐香惜玉之情,将阿籮拍回到謝必安身邊:“小白你管管,這女鬼吵死了。”

這一陣飓風不傷鬼體,阿籮只感受到身體被壓迫着往後飄,等這陣壓迫感消失,她就在謝必安的臂彎上趴着了。

“是有點吵。”謝必安帶着點嫌棄之色,“不過我還挺喜歡的。”

聞言,範無咎的唇邊止不住露有笑意,眼睛注視前方,聲音嘹亮,話卻是對身邊的二狗子說:“二狗子,聽到了沒,七爺他剛剛親口說了喜歡阿籮姑娘,你啊,得死了這條心了。”

“聽見了聽見了,七爺說喜歡無頭女鬼,嗚嗚,二狗子沒機會了。”二狗子接住範無咎的話頭,喉嚨掃一掃,說出來的聲音和梆子似,似乎是在說給全地府的陰兵鬼差,還有那些逗留未走的鬼魂知。

陰兵鬼差與鬼魂聽了,竊竊私語起來:

“七爺不知羞羞。”

“阿籮姑娘也不知道羞羞。”

範無咎不嫌事兒大,閉上眼睛,掐指頭在哪兒算吉日:“八爺我如今掐指一算吶,這死氣沉沉的地府裏,不久後要辦火熱熱的喜事兒了,到時候我們能吃到美味的桂花糕了。”

柳樹不敢再亂出府,但二狗子和範無咎的話它都聽見了,枝枝柳條出牆來湊趣:“啦嗚啦啦嗚~”

原來二人在唱一出戲,謝必安無動于衷,當個冷面的過客,阿籮先惱後羞,最後不勝羞澀,扭捏着身子飄回謝府了:“嗚嗚,八爺也壞。”

“別鬧她了。”等阿籮離開,謝必安才出聲岔斷二狗子和範無咎的戲。

“這不是在幫小白你試探嗎?”範無咎轉着把灑金黑扇飄到謝必安身邊,“反正你也不舍得她走了,總不能讓她在地府裏永遠當個小跟班吧。”

說着,他抓住一根出牆來湊趣的柳枝,再道:“托這多嘴柳樹的福,我們知道你倆如今不是皮裏膜外的關系了,索性就成親吧,這地府還從沒辦過熱鬧的喜事兒,我想到時候應當熱鬧非常。”

謝必安沒想過要和阿籮成親,他覺得保持這樣的相處沒什麽不妥。但他與阿籮相處了幾百年,感情愈發不尋常,在做了沾皮的事後情也漸深,成親也沒有不妥之處。

範無咎的力氣大,柳樹在哪兒疼得哇哇連珠箭叫七爺救命,并用其餘出牆來的柳枝繞住謝比安的手臂。

柳樹再多嘴也是自己種的柳樹,謝必安瞟了一眼範無咎,示意他放手:“放開它吧,它鬧起來比阿籮還吵。”

“我知道了,小白看似冷淡冷清,其實心裏火熱,就是喜歡吵鬧的玩意兒。”範無咎松開柳枝,啧啧嘴,帶着二狗子飄然遠去。

謝必安懶去反駁一二,安慰了幾句正在吃屈流淚的柳樹,就去尋阿籮了。

阿籮趴在橫梁上不敢下來見人,謝必安在底下仰頭叫她:“害羞了?”

“有點。”阿籮輕點頭,這一點,頭又掉了,身體叵耐從橫梁上下來。

接好頭,謝必安繼續方才的話題:“那你覺得八爺說的那件事如何?”

阿籮知道是什麽事,一雙眼不定轉,裝傻來應對:“什麽事?”

“就是火熱熱的喜事。”謝必安直言,“阿籮,你想和七爺成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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