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在奧托裏奇參加完會議回到房間不久便送來了信,那是一張很短的紙條,卷着,奧托裏奇等到月季離開房間确認四周是安全的才打開。
紙條是空的,沒有寫一個字,這在奧托裏奇的意料之中,魔女早在會議之前就跟他取得了聯系,就在他跟奧庫和魔女談完話回房間的路上一個毛絨絨的小身影悄悄跟上了他,一直跟着他進了他的房間裏面。
“兔子?這兔子哪裏來的?”奧托裏奇回頭關門就看到了躲閃不及的小身影,他先關上門然後将它提溜起來一看,一只米黃色胖嘟嘟的兔子。
兔子的眼睛在一瞬間從迷茫到聚焦到他的臉上,一個不久前的聲音從它粉紅色的三瓣嘴裏發出來:“奧托裏奇,我是剛才的魔女,我有事情要說。”
“吓我一跳!”奧托裏奇手一抖差點把兔子摔在地上,好在他用另一只手接住了,他長舒了一口氣回道:“我聽侄子叫你南榭,我可以叫你南榭吧。”
奧托裏奇雖然看上去脾氣暴躁但其實并不愛發火,他為人非常簡單直率,他就是單純愛對希薇納維斯發火看她不順眼。
“沒問題,我先告訴你結論吧,”兔子一邊說一邊歪頭蹬了幾下耳朵後面想撓癢,但被托住不太好發揮,兔子便收回了腿,忍着癢繼續說:“名單我不會給你的。”
“你在奧庫面前不是說會給我嗎?你是突然變卦了?……這裏對嗎?”奧托裏奇一邊有點吃驚地說話一邊伸手給兔子耳後撓癢。
“哦……是這裏,謝謝,我并沒有變卦,我會信守承諾的,”兔子享受着奧托裏奇舒适的抓癢服務放松了下來說:“只是要換種方式。”
真可愛,比家裏的倉鼠賽巴斯還可愛,奧托裏奇看着手中毛絨絨的兔子開心的樣子,他火紅色的眼睛也漸漸溫和起來,他很喜歡養小動物,雖然它們的壽命非常短暫,但奧托裏奇很享受在他們有限的生命裏讓它們快樂的過程。
“我先問你的目的到底是讓奧庫繼位還是希薇納維斯退位,”兔子甩了甩耳朵用頭頂開了奧托裏奇的寬闊的大手,示意差不多得了。
“這兩個目的不是一樣的嗎?”奧托裏奇會意的收回手平靜地回她。
“你心裏清楚不一樣,我需要知道你的真意才能幫助你,”兔子擡起頭直視奧托裏奇的雙眸,南榭能感覺到奧托裏奇幫助奧庫上位另有隐情,拉希薇納維斯退位才是他的主要目的,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麽不然他不會這些年才開始嘗試拉攏奧庫,南榭知道他不會對自己說他所知道的希薇納維斯的隐情,便換了個方法詢問她需要的信息。
“……不要告訴奧庫,我主要是想讓希薇納維斯退位,”奧托裏奇想了幾秒對上了兔子的眼睛真誠地回複她,而這正中了南榭的猜測。
“那我們目标一致了,我這裏的信息足以讓你抓到希薇納維斯的把柄逼她退位,奧庫現在對于這件事還有所猶豫,”兔子頓了頓說:“我說實在的,我很怕計劃出亂子,你們身為龍族,就算事情敗露希薇納維斯也不會拿你們怎麽樣,但我不一樣,這個情報就是我的依靠,我的最強大的底牌。”
“你的意思是?”奧托裏奇皺眉追問。
“我不會就這麽把底牌交出去,我需要你把我帶出龍之城堡,保證我的安全,”兔子說的堅決帶着絕不退步的氣勢。
“你為什麽不要奧庫幫你?”
“他對這件事還有所猶豫,他甚至在對我的這件事上跟他母親一個想法,他可能覺得我們還有時間……”兔子盯着奧托裏奇的雙眼裏藍色的魔力湧動将它的雙眼變成了藍色,奧托裏奇對于這種怪異景象卻毫無察覺,他的眼神像是鎖死在了那對藍眼裏,南榭的聲音也變得忽遠忽近,最後就像是停留在他的大腦裏訴說一般。
“奧托裏奇,你肯定清楚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你把我帶出龍之城堡我會馬上提供那些目标的消息,你離成功已經很近了……”如此富有魔性的低語聲挖掘出了奧托裏奇的心中所想。
“我還是不覺得希薇納維斯會對奧庫……”但他的大腦裏尚留一絲清明。
“你自己做決定吧,你要我不要告訴奧庫你的真意,那我們這段話你也不要告訴奧庫,反正我不會冒風險直接把名單給你,你要拖一天情況就越危險,如果我說的都是真話,”兔子帶着冰冷又平靜的語氣說:“希薇納維斯能殺奧庫一次,條件合适就會殺他第二次,而且你将永遠……”
“……不會知曉她的真實目的!”
“會議結束後我會回複你,”奧托裏奇深吸一口氣還是打算再思考一會。
“對了,我先告訴你你要是同意我還有一個追加條件,”兔子故意表現的漫不經心說:“那個粉紅色頭發的雙胞胎裏面的月季我要他跟我一起走。”
“侍奉女仆月季啊……”奧托裏奇還是有聽說過這對侍奉女仆的名號的,他表情古怪地看了兔子一眼還是點了點頭,帶走一個人和帶走兩個人對他來說區別并不大。
“把你的答複告訴第二個來你房間的粉發女仆,”兔子說完從他的手中跳下站在了他的房門前回頭看着他說:“開下門。”
“路上小心啊,”奧托裏奇忙打開門竟然還低聲叮囑了一句,兔子滿臉問號地看了他一眼蹬腿離開了。
南榭在離開奧托裏奇房間的不遠處将意識自使魔兔子梨團子身中拉回,那個催眠魔法雖然對龍族的效果極其有限但卻抽幹了南榭的所有魔力,她摸了一把額頭,全是汗水,困意也開始浮現。
“我還不能睡,只差一點了,”南榭想到這對着房門喊道:“海棠,你進來。”
幾乎是下一秒海棠便推門而入,她看到大汗淋漓面如土色的南榭露出了擔心的神色說:“南榭小姐,發生什麽事了嗎?”
“現在只等你從奧托裏奇那得到答複了,我能做的已經做完了,”南榭嘆了一口氣說:“你真的不打算走嗎?我覺得多一個人少一個人沒什麽區別。”
“南榭小姐,我們對于希薇納維斯大人來說是珍貴的物品,你之前應該從來沒見過粉色頭發和眼睛的人類吧,”海棠摸着頭發小聲說。
海棠說的沒錯,在南榭的之前認知裏根本就沒有過粉色頭發和眼睛的人類,她搖了搖頭回複海棠。
“如果只有一個逃跑了她或許還會放過他,畢竟還有一個能繼續延續下去,但兩個都走了希薇納維斯大人絕對會把我們追回來,”海棠看了眼窗外,收起笑容滿臉疲憊地說:“而且我已經沒有辦法迎接外面的光明快樂生活下去了,就算我出去了,這個城堡也會如夢魇永遠纏着我。”
南榭聽了她的話什麽也沒說,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海棠的話真實又殘酷,理智又悲涼,如果月季是她的希望,她把月季帶出龍之城堡便是對她最大的幫助了。
“南榭小姐,會議結束還有很久,我去給你打盆熱水過來擦擦汗,”海棠打破沉默笑了笑準備離開去弄熱水,南榭卻在那瞬間拉住了她的手臂。
南榭迎上她疑惑的粉色眼睛小聲說:“你以後要好好保重。”
“我會的,幫我照顧好月季,你的恩情……如果我這輩子報不了下輩子我再報吧……”海棠抓住南榭溫柔地回複,眼中淚光閃動,像粉花倒映在水中,風吹過,花随水波破碎,折射出滿眼幻夢……
“告訴她,我同意了,太陽消失後馬上來海燈餐廳門口彙合,”奧托裏奇看着面前粉色頭發的女仆小姐,他好奇地追問了一句:“你不是月季吧。”
“奧托裏奇大人,上一個來你房間的是月季,我是他的姐姐海棠,她的聲音比我低而且她胸是平的,”海棠知道如果認錯人了問題就大了,她急忙補充仔細。
“你不想走嗎?還是你沒得到南榭的歡心,”跟月季一樣海棠也需要在奧托裏奇房間呆足時間,不然會引人懷疑。
“您沒有問月季這些吧,他還蒙在鼓裏,他放心不下我,”海棠也不打算解釋原因便順着說:“但南榭大人只中意他,想帶他走,我只要他走就可以了。”
“沒有,他沒有說一句話,給了信息就在角落站着,時間到了就出去了,”奧托裏奇一邊回憶着之前發生的事一邊摸着下巴說:“你看起來像是知道這個交易的,我才詢問你。”
“是,他并不知情,”海棠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便打算推門告退。
“沒有,你還得呆十分鐘,如果你不想說話也可以去角落站着,”奧托裏奇看她要走快步擋住了她的路無奈地解釋說:“這方面我還是不想落人話柄。”
海棠一下就明白了奧托裏奇的意思心裏狂笑表面還是順從地回複:“聽從你的命令,奧托裏奇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想下海棠月季的工作就能明白奧托裏奇為什麽要他們多呆點再走。
男人嘛,面子重要。
下章有人要炸了,害怕昨天沒網了,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