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禍首是我
雖然沈宣陽時常勸聞抉別與陸今晝待在一起，但是沒幹涉過聞抉的社交，提過幾次後就作罷。
聞抉的端水能力在日複一日中練出來了，就沒把兩個人放在同一場合內，免得兩個人鬧起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影視城中的皇城戲份順利結束，最後一場戲是陸今晝的殺青戲，皇帝下旨祈禮為皇子們太傅，給皇子們授課。
畢竟是陸今晝殺青，聞抉特意定了一束花，一結束就将花束遞給他，“恭喜殺青。”
陸今晝看到聞抉的花時特別欣喜，接過去滿臉得不可置信，“真的給我的？”
聞抉點點頭，慶祝他殺青。
于升作為導演，這次又是他的第一部電影，自然是處處小心，不敢有半分懈怠。
所以對于陸今晝的離去，他只是前來送了一程，而劇組裏其他人都沒有。
若是說對于陸今晝的現狀，聞抉只是聽說過傳聞。但是今時今日，聞抉算是實實在在感受到了。
陸今晝是準備坐影視城大巴去的高鐵站，自身行李只有一箱，手上拿着聞抉送的花，見這模樣，有點凄慘。
不過，陸今晝絲毫不在意，心情倒是很好，“沒關系，而且聞抉我和你說，我接到了新戲，馬上就要進組了。”
聞抉也為他高興，“太好了，那一路順風。”
陸今晝朝聞抉揮揮手告別，然後轉身就離開就去了大巴集合點。
若要說陸今晝殺青，最高興的莫過于沈宣陽，當天就點了一整桌菜，然後帶着菜去對面找聞抉。
沈宣陽不僅點了聞抉愛吃的，連小瑞喜歡的一同點上，小瑞連連感謝沈宣陽百忙之中還顧得上他，嘴裏塞着東西，含糊地問：“沈哥買這麽多，是有什麽喜事嗎？”
沈宣陽先是看了眼聞抉，視線可能是存在溫度的，聞抉感受到了。
莫名能讀懂沈宣陽眼裏的意思。
沈宣陽沒說，撇了撇嘴，“我們明天趕到新的取景地了嗎？算是最後一餐慶祝一下。”
聞抉和沈宣陽的多場對手戲都在那邊。
小瑞他助理的活幹得熟練，他便問了句，“就我們嗎？顧老師要去嗎？”
小瑞整日跟着沈宣陽，顧子召排斥聞抉的事都擺在明面上，自然是能感受到的。
提到顧子召，沈宣陽愣了愣，說道：“我不知道啊。”
在劇組，顧子召不與其他人有交情，除了必要聚會和拍攝，顧子召就待在自己的地盤裏。
沈宣陽的助理在收到沈宣陽的疑問，他自覺為衆人解惑，“顧老師不與我們一起，那邊有他的一場戲，将會在留到最後拍攝。”
果然如此，第二天團隊啓程時，就沒見到顧子召的人影。
因為擔心影響團隊出發，沈宣陽是單獨啓程的，而聞抉是與導演一起。
到了新地方，聞抉幾乎每天都排了戲，回房間的時候一點收拾的力氣都沒有。
這時候聞抉才能完全感受到有助理的好處。
接連拍了好幾天，好不容易下午沒了戲份，一聽說這裏還有其他劇組，聞抉一時心血來潮準備去串門。
一到門口就碰到個迷路的男生，長得好看，燙了頭卷毛，一眼就能看出是個圈內人，“你好，請問你需要幫助嗎？”
因為改變過陸今晝的稍微自閉的性格，所以聞抉異常自信，而且他樂于助人。
楊巾凡能感受到聞抉的友好，“你知道《喜歡進行時》的劇組在哪裏嗎？我有點迷路。”
這個劇組名聞抉聽都沒聽說過，面露難色，“那個，就是，劇組有給你發地址嗎？我看看地方。”
有莫名的信任感在，楊巾凡将手機上的信息翻給聞抉看，聞抉待這裏已經好幾天地方清楚，看到就知道了。
兩人一同到了地方，楊巾凡看工作人員發給他的圖片，确認到了地方，楊巾凡感謝聞抉，“這次真謝謝你了，對了，你叫什麽啊？收工後請你吃飯。”
聞抉擺擺手，不過交個朋友，“聞抉，你呢？”
楊巾凡記下聞抉的電話，說道：“我叫楊巾凡，這次真的謝謝你啦。”
剛聽到名字時，聞抉并不覺得有什麽，只是耳熟并沒有細想。
等到一邊走回劇組，一邊備注名字。
楊巾凡，陸今晝和沈宣陽提到過這個名字。
随即，聞抉一激靈，跑起來，很快到了片場。
沈宣陽正在拍攝，聞抉就坐在休息區等他這場拍完。
這場戲是沈宣陽被人所囚的戲，還受了刑。沈宣陽吐了好幾口血，白色裏衣上全是紅色的星星點點，還有囚房內的髒污，整個人狼狽不已。
這場戲是一次過的，本來是要保一條的，但整體妝容要重新化，而且衣服要重新換，工程量太大，不值得重來。
于升思索了片刻，最終還是作罷，這段可以過的，消耗時間會影響今日的收工時間。
沈宣陽結束就回座位休息喝水，看到聞抉時還奇怪，“你不是出去逛逛，這麽快就回來了？”
聞抉看他滿頭汗，一時有些猶豫，本來一天天已經夠忙了。
還是等收工後再問吧。
這麽想着，聞抉便不想問了，“這裏其他劇組都忙，我還是別去礙事了，幹脆就回來了。”
聞抉說着還嘆了口氣，“原來休息也會這麽累。”
現場真正累得那個人——沈宣陽，他簡直要被聞抉氣笑了，“聞抉，你這個樣子真的欠欠的，信不信下回于導給你放假時，我強烈反對。”
沈宣陽是真的能做出這種事，聞抉哪敢繼續惹禍下去，“別別別，沈哥，喝水喝水，別跟我計較。”
聞抉伏低做小的姿态取悅到沈宣陽，接過聞抉端來的水一飲而盡，剛好導演準備拍下一條，随即回到片場。
雖然不能從沈宣陽口中知道，聞抉并不是沒有其他辦法，網絡是有記憶的，娛樂圈的事肯定會在這裏留下痕跡。
何況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墜落，更是網絡所中意的。
正如聞抉所料，網上還真有對陸今晝和楊巾凡的記錄，記載得還特別多、特別細。
真假難辨。
陸今晝與楊巾凡是同一個公司的，按道理本應沒有任何交集。
楊巾凡是練習生準備當愛豆出道，而陸今晝是準備走實力派演員的路，靠着金導的戲被公司特招的。
可道理只是個道理，兩個人不出意外的，成了好友，經常在社交平臺上互動。
問題漸漸就出現了。
網傳楊巾凡一直想轉型，嘗試往演藝圈進軍，但是作為好友的陸今晝卻不願意幫忙，甚至私下裏使絆子背刺楊巾凡。
然後被爆出來，陸今晝深陷輿論，從始至終楊巾凡沒有出面說一句話，更是讓網友深信不疑，罵陸今晝更甚。
相似的經歷，原書中的聞抉同樣經歷過，連網友指責的走向一模一樣，妥妥複刻。
這時候，系統的聲音緩緩出現，“聞抉先生，你為什麽看這個界面，要這麽久呢？”
聞抉對于系統已經産生懷疑，他并沒有作答，但是右手直接合上電腦，完全不再看。
系統目睹聞抉全動作，說話時還帶着笑意，“你能告訴我，你能在想什麽嗎？”
這時候，聞抉能體會出系統已經不正常了，擔心它會做出難以預料的事，不敢激怒它，“系統，聞抉在高考失利後銷聲匿跡了，他去做什麽了呢？”
沒問陸今晝的事，系統很意外。
提到了故事中的聞抉，系統嘆了口氣，像是可惜他，“聞抉先生，聞抉只是個炮灰而已，連個配角都算不上，劇情不會花費筆墨去講一個炮灰的後續。”
話落，可能自覺過于絕情，系統柔和了語氣，繼續說道：“而且聞抉先生你，不正在書寫聞抉的後續嗎？”
應該發生在聞抉身上的故事，最後降臨在陸今晝身上。
同樣的火了，然後撞型被淘汰，出事後朋友遠離、公司放棄，最後放棄高考只是不願将落後的數字成為觀衆的談資。
這些的始作俑者是誰呢？
一瞬間，聞抉将所有的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是他的逃避讓陸今晝如此悲慘。
就在這時，楊巾凡的電話打來了，聞抉記得楊巾凡說過收工後再聯系他。
被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刺激到。
聞抉第一反應把手機甩了出去，但是鈴聲依舊沒停下，還在繼續響。
思緒慢慢回籠，聞抉緩了緩情緒，平複了情緒後趕在自動挂斷前接起來，“巾凡。”
“聞抉，你收工了嗎？”
楊巾凡是來錄制片頭曲的，被導演邀請來劇組看看，能對之後的唱歌入情有幫助。
想着他還要在這裏待一段時間，聞抉的精神狀态不适合現在出門，只能找了個借口婉拒，“導演晚上臨時加戲，擔心時間上來不及。下次，下次我請你。”
楊巾凡不介意這個，“沒關系，這段時間我都在影視城，只要你有空都可以約我出來。”
聞抉笑着應下，表示下次肯定來，“那我下次沒有戲份就約你出來。”
說完，兩人又閑聊了幾句就挂斷了。
一旁的小瑞見聞抉打完電話走過來和他彙報情況，小瑞下午緊急回了趟公司，這時候剛剛回劇組。
小瑞一臉焦急拉住聞抉，“聞哥，公司發生大事了，換了個老板，裁了好多人。”
星宣有這麽大的變動，作為員工，聞抉壓根沒聽到一點風聲，消息瞞得死緊。
